副将含泪道:“万幸赵大人在临死前,识得贼人真面目,留下了一丝线索。”
“什么线索?”有大臣等不住,抢在陛下前头急急问道。
其他臣子也是一脸好奇。
副将道:“赵大人留下了一枚字。”
有人追问:“什么字?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
副将嗫嚅着,似是不敢说,过了半天,才在晏君怀允准的目光下道:“是枚端字。”
所有大臣噤声,而后,有位壮着胆子道:“陛下,这枚端字能联系起来的人,普天之下恐怕只剩一位……”
端王晏迟。
晏君怀变了脸色,大喝道:“皇叔怎会是那通敌的贼人,你们休要胡说!”
副将亦接着大声道:“陛下,确是如此!赵大人写下的确是枚端字,不过这端字,可能并非是指向端王,亦有可能是贼人藏身于京中的某处地方,再或是相关的物件名字,更有可能,是其他人的名字里含有端字。”
性子急些的言官们已是听不下去,这简直是一派胡言,若赵准在临终前有留下线索的时机,遇到其他人写些什么不好,偏偏只留下一枚端字,除了端王,还有谁能有嫌疑?
“说起来,陛下先前派了端王去清扫边疆祸患,原来……”有臣子吞吐道,“端王竟靠的不是武力,而是同他们勾结,成为贼人来危害大梁。”
晏君怀眼眸深寒:“绝无可能是皇叔,皇叔昨日还在这殿里,同朕说了,只要减轻那些部落每年上贡的数量,他们从此往后不会再对我朝百姓出手,皇叔没有道理去做那个贼人。”
“陛下,莫要再被端王蒙骗!”有言官激烈反驳道,“说不定端王正是想好了这个法子,实则背后同那些歹人勾结在了一起。”
大部分的官员跟着附和。
晏君怀用衣袖遮住下半张脸,故作咳嗽一声,坚持道:“绝不是皇叔,朕相信他。”
衣袍后,他翘着唇角极轻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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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沈融冬和晏迟从藏身的干草垛中出来,担心外面的搜寻没停,他们也不敢去他处。
没一阵,听见前院窸窸窣窣传来动静,沈融冬慌忙要逃开,却被晏迟捉住手:“等他们来。”
住在这户的人家应是要来后院拿柴,身影方现出,见到两个陌生人立在他家后院,吓得要尖声大喊,晏迟及时上前捂住他的嘴,轻声说道:“借你们的后院暂住了一晚。”
这百姓看见两人身上细碎的干草没拂干净,面相也不像是恶人,他惊愕时,捂住他嘴巴的人掏出一块令牌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