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窍流动的黑色尸气,我忍不住打个寒颤。
铜甲尸的模样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恐怖,有点指甲,却没有探出唇外的獠牙。没有青面鬼脸,如果不是尸气攒动,几乎与常人无异。
但我却知道,以铜甲尸的威能,那不算太长的指甲,足以划开不算太厚的铁皮。
早先与周学海聊天时,他告诉我,铜甲尸最厉害的地方是身体。铜筋铁骨,力大无穷,是人形的堡垒。更早的古代,甚至有铜甲尸专门的法术,只是现在失传了,只留下强大不可匹敌的身躯。
我们所站立的位置,是一条小河边。水流不算湍急,河边长着高矮不一的草木,见到的几只小动物因铜甲尸的威势,被吓的四处逃窜。
地养尸以土为本,我们以水克土,但它必定想避开这里。噶木,隐去铜甲尸的气息。你,把手伸过来。老道士说。
啊?干什么?我一边伸手一边问。
老道士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胳膊上划开一个口子。他一边从怀里掏出空白的纸符,一边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放血。
此时此刻,我真觉得自己像一座移动血库。
老道士手法很专业,让你不觉得太疼,但血哗哗直往外流。他用手指蘸着我的血,在纸符上画了起来。
鬼画符一般的东西,我是看不懂。
足足画了八张纸符,我觉得自己脸色都有点发白了,老道士才说:在一旁等着,还要再用。
有句话叫,生不如死,这就是我的真实写照。
用我的血也就算了,态度还不客气。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老道士说话很有气势,让我打心底信服。这种情绪太怪异了,可我想不明白。
这时,老道士从四周折了几根木棍,分别chā在四周。他手一撒,手上的血符轻飘飘地落在八根木棍上。
天五行,起灵火,通冥宝玉指yin灵!开!老道士轻喝一声,手并作剑指对着符纸点下。
凭空忽然刮起一阵yin风,我身上只穿了一件t桖,这会冷的直打哆嗦。这种寒冷,是从骨子里发出的,寒气像从脚底板一直冲到脑门。我抱着膀子,连打几个喷嚏。
快到旁边来。周学海一把将我拉开:那是地府yin气,普通人受不了的。
我一边打哆嗦一边问他:还真有地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