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美目微瞠,颤了颤睫毛,陛下竟然觉得她时刻都想偷懒!
陈述白欣赏着她眼中的慌张,新鲜又烦闷,新鲜于她很少露出真情实感,烦闷于她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谁也不可以左右他的情绪。
他靠近她的耳边,鼻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她的耳廓,“再偷懒,朕就杀了你。”
杀她,他不是不舍得。
殊丽浑身打起寒颤,“奴婢谨守本分。”
听过她的保证,陈述白没有得到想要的畅快,果然啊,他对“良药”产生了依赖性。
“朕要更衣。”他站起身,率先走向屏折。
来到屏折后,殊丽拿起一套崭新的寝衣搭在双肩上,随后来到陈述白面前,低头解他左右衽带。
陈述白垂眼看着她,喑哑道:“快些。”
殊丽弯弯唇角,快速褰去他的上衣,搭在屏折上,又拿起肩头的寝衣,绕到他背后,垫脚为他披上。
往日到了这个环节,天子就会叫她退下,可今日竟沉默着不动,一副等她服侍的架势。
殊丽没多想,又绕到他面前,熟稔地系好衽带,一双小手略过他的腹肌来到两侧腰际,扯住裤沿。她抬头询问他的意思,见他还是没有喊停,颤着指尖下拉。
陈述白忽感胸腔沉闷,呼吸开始不受控制,那种超出自持的异样源源不断地汇集而来。
这也是他每次喊停的原因,可今晚他跟她较上了劲儿,也跟自己较了劲儿,就是想感受一下那种超脱掌控的妙味。
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施压,殊丽仰着粉白交织的脸,带了一丁点儿恳求的意味,“陛下还要......”
陈述白低头看着她,慢慢收拢手指,“继续。”
殊丽还想向往常那样,抱着无畏,将他侍奉好了,可经过颈间作画那件事,她对他的惧怕随之加大,完全摸不清他到底喜不喜欢女子,如此这般,是不是越雷池了,若他......
她不敢想,低头咬住下唇。
见她踟蹰磨唧,陈述白脸色变得不大好看,用力将她拽出屏折。
脚下趔趄,殊丽倒在新换的毛毯上,怔怔望着屏折方向。
她果然还是不愿越界去服侍他,可宫女不愿服侍天子,又如何能获得长久的信任。
调整好情绪,她站起身,咬牙走了进去,“奴婢......”
“出去。”
简短的两个字溢出薄唇,带着不耐烦。
殊丽站着不动,有点后悔刚刚的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