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鼓励,殊丽来了动力,力求将每个结扣都系得精致漂亮。可当她踮起脚,为男人戴上冠冕时,手指无意划过男人的下颌,明显感觉男人避了一下。
如此嫌弃她?
殊丽无奈,拿过玉石钩络大带,环住了男人腰身。男人很高,腰却劲瘦,殊丽双臂环上去时,很像是从正面抱住了对方。
为之穿戴好后,殊丽后退一步福福身子,“恭送陛下。”
她身后的乌木屏折上雕刻仕女图,光线映屏时,她像是从屏折里走出来的最美仕女,恬静柔美,带着不染尘埃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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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晌,风丝萦绕,卷起耳边绒发,殊丽去往司礼监,有意打听燕寝那边有无在挑选宫女一事。其实,她心里明镜,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的理儿,即便昨晚是在跟她怄气,也不会当作气话一说一过。
果不其然,冯连宽的办事效率让她又赞又恨,司礼监的小太监们正在整理守夜宫女的备选名册。
殊丽有些颓丧,又有些自嘲,行吧,多个人也能叫她轻松些,毕竟只是多添一个人,而不是剔除掉她。不过三日后的寿宴,她必须跟在圣驾边上,否则就会被人瞧出她失了宠。
“敢问小公公,名册上可有禾韵的名字?”
负责整理名册的小太监翻了几页,点点头,“回姑姑,有的。”
殊丽了然,道谢后转身离开。
回到尚衣监,她没精打采地趴在耳房窗前,没有去指导绣女们刺绣。
木桃看出她有心事,放下绣棚,揣着桃子跑过来,“姑姑尝尝,这是太皇太后赏赐给各个衙门的,可甜了。”
殊丽没胃口,“你们吃吧,最近忙碌,让大家吃饱喝足也能多干些。”
“姑姑怎么了?”
殊丽想说自己失宠了,却觉得矫情,“没事,你去忙吧。”
木桃将桃子放在窗边,“那我过去了,姑姑记得吃啊。”
也就只有木桃会全心全意地待她,不过,她也未奢求过其他人的真心,真心多贵啊,她负担不起。
这时,殊丽瞄到石门前,晚娘和一名年纪不大的侍卫有些拉扯,心中一惊,疾步走上前,“怎么回事?!”
那侍卫见有人来了,才不情不愿松开手,觑了一眼晚娘大步离开。
殊丽拉过一脸不耐烦的晚娘,问道:“你们认识?”
晚娘拍拍衣袖,“老谢的部下,偶然瞧见了些不该瞧的,借此想占老娘便宜,呸,不要脸的狗玩意。”
她口中的老谢就是她的老相好,禁军侍卫副统领,养了一后院小妾的鳏夫谢勇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