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白坐在床上,仰头盯着叠叠飞舞的裙摆和女子臂弯的浅色披帛,一时意乱,抬手拽住曳摆过来的披帛一角,用力一拽。
殊丽失了平衡,跌倒下来,被陈述白稳稳抱住。
可没等旖.旎发酵,怀里的女子发出痛呼,疼得几近抽搐。
察觉出异常,陈述白松开她,见她脚踝处晕染开血色。
大手掀开毛毯,长眸一闪。
木床上有根不易察觉的钉子。
“让朕瞧瞧。”
没有多想,他捧起殊丽的右脚,发现钉子伤了她的脚踝外侧。
伤口几乎没有长度,刺的也不深,但还是流了很多血。
不知是担忧胜过了理智,还是觉着这是小伤,没必要传太医,他二话没说,附身靠近了伤口......
殊丽脸色苍白,却在脚踝传来湿凉的触感时,浑身一震。
天子在为她止血!可这方式......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寒暄声,好像是有人来了。
什么人能让一众重臣恭维?
没等殊丽猜测,门板就传来了叩门声。一道疏朗男声传入两人耳畔。
“微臣求见陛下。”
是元栩的声音。
殊丽舒口气,有元栩在,天子就不会一劲儿戏弄她了。这种失宠还真是叫人雀跃。
可相比于殊丽对元栩到来的欣喜,陈述白淡淡撩了下眼皮,放开殊丽,盖住了毛毯上的血迹,又让殊丽穿上鞋袜,才隔着门板问道:“不是叫你追查刺客一事,来这里作何?”
门外再次响起元栩的嗓音:“臣担忧陛下安危,特来请安。”
陈述白坐直身子,冷冰冰的很。
见天子默许,殊丽拉开房门,抬眼看了一眼疲惫的温雅男子,“元侍郎。”
她侧开身子,想要请元栩进去后自己再离开,可陈述白没如她的愿,叫她候在一旁。
殊丽暗自撇撇嘴,为元栩取来一把椅子,请他落座。
元栩先是看了殊丽几眼,确认她在刺杀风波里无碍,才放下心来,随即朝陈述白弯腰作揖,说了几句熨帖的话,就直接切入了正题,有关刺客的。
“臣已派信使连夜赶往榆林,通知义父此事,再令他收集有关榆林大公子的音尘,势必将与榆林大公子有关的所有余孽一并铲除。”
这话说起来容易,实施起来极为困难,且不说榆林侯旧部势力盘根错节,就说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榆林大公子,抓捕起来也是极为棘手。
截止目前,有关他的消息,在朝廷这边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