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为了炫耀自己挑选马匹的眼光,可元佑检查马匹后,中肯道:“这马烈性强,不适合拉车。”
有些马血统纯正,飞驰如电,却野性难驯,眼下时间紧迫,没有精力和时间去驯服野马。
庞六郎不大高兴,“不识货。”
元佑懒得争辩,拉着匀给自己的马,按着侍卫说的地址找了回去,换了一匹壮实的温顺马匹。
不出元佑所料,几位上将军一见庞六郎牵来的马,纷纷摇头。
“你没上过战场,不懂马,这种烈马适合作战,不适合拉车,白花银子。”
庞六郎不听劝,牵着马匹走向庞诺儿。结果途中就状况频频,不仅耽误了行程,还丢尽颜面。
若是庞大将军在,非把这个纨绔儿子踢下马车。
车队重新规划了路线,好巧不巧地,将要途径天子四弟宣王的封地,也就是齐王曾经的封地。
这里土地肥沃,百姓富足,是个繁华欢闹的城池。
元佑坐在车廊上,闻着深巷都藏不住的桂花酒香,微勾唇角,恰有一片桂花瓣落在眼帘,他抬手拿下,碾在指尖。
宣王府临湖而建,面阔五间三启,丹墀石阶,巍峨庄严。
因是突然造访,礼部尚书在叩响王府大门时,王府的门侍还是从旁边的小门探出脑袋,全然没有一点儿面见钦差的心理准备,“几位可有拜帖?”
在封地,诸侯王是一方霸主,当地及附近乡绅、商贾拜见时,必须提前送上拜帖,而想要真正见面到本人,不知要等待何年何月。
礼部尚书身负皇命,自然不能从小门进入,他朝门侍招招手,晃了晃提早写好的拜帖。
没一会儿,宣王带着府中幕僚匆匆走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门廊中,“贵客登门,有失远迎!”
殊丽半掀开帘子,看向一身蟒袍的年轻男子含笑走来,男子二十来岁,黛眉月目,菱唇榴齿,生得不及天子俊美,却有一股阴柔之美,与周太妃有几分相像,却比周太妃的眉眼更为精致,不过,这位亲王的个头倒跟几个兄弟相去甚远,还不及十六岁的煜王高。
面对亲王,所有钦差和侍卫行了跪拜礼,除却一脸淡薄的元佑。
宣王扶起礼部尚书时,自然瞧见坐在马车上如大爷般的元佑,他挑挑眉头,笑着走过去,“这位大人是......?”
元佑耷着眼皮,与之对视,丝毫没有瞧见大权贵的怯懦和敬畏。
殊丽跪在马车旁,不懂元佑为何如此狂妄,难道说,他在见了天子时也不跪拜?不过,她好像从未见过两人同进同出......
礼部尚书走上前,对宣王耳语几句。
宣王慢慢点了头,心道原来是天子近臣,难怪敢大摇大摆地摆谱。
可恶,好气啊。
不过,场面上的人又岂会当场失去风度,他维持笑意招待众人步入王府,还让管家去备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