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仇都要被报复,何况是其他仇恨,禾韵自知深陷泥土,若想安然无忧,必须择木而栖。在内廷,想站稳脚跟,要么依附权势大的宦官,要么依附各宫贵人。
她咬咬牙站起来,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两个婆子,晃晃悠悠往司礼监走去。
宫中除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再无其余贵人,可自从太妃出事后,太皇太后明哲保身,不愿插手,太后那边......就更没指望,不落井下石都已不错。
如今,也只有寻个官宦庇护了,她握紧拳头,眸光由哀戚变得坚定,没有人会捞她出泥潭,唯有自救。
司礼监除了冯连宽,还有两个执笔老太监和一个新上任的提督太监,听说那个提督太监年纪不大,三十上下,应该会喜欢送上门的对食吧......
禾韵心里悲戚,但眸光不变。她要爬起来,不被任何人欺辱,甚至要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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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将至,桂花飘香,一到这个时节,大街小巷开始出售桂花酒,酒香不怕巷子深,不少懂酒的人顺着味道就能寻到犄角旮旯的不知名的酒坊。
中秋不止有赏月、饮桂花酒、吃月饼的习俗,还有观潮的习俗。
在前朝时,每到中秋前夕,先帝就会带上一两个宠妃南下观潮,轮到陈述白,他可不会为了观察特意远行,但还是带着一些人去往最近的海域散心,也算是犒劳臣子、近侍和他们的家眷了。
此番随驾的人不少,殊丽也在其中。
殊丽自是不想去的,可架不住陈述白一记冷眸投来,她识趣地收拾好包袱,与两个管事交代了尚衣监的事宜。
木桃有点艳羡,自被卖入宫中,她还一次没有出去过呢,“姑姑,唔,姑姑......”
殊丽揉揉她的头,失笑道:“伴君如伴虎,出去游玩等于半条命系在高台,随时有坠落的可能,羡慕什么啊傻姑娘。”
木桃扁嘴,“可我想去宫外赏月。”
每年都是在尚衣监这一亩三分地赏的月,跟井底之蛙似的。
看出木桃的热切想法,殊丽有点为难,当晚守夜时,趁着陈述白心情不错,蹲在椅前为他捶腿,顺嘴提了句:“陛下,奴婢可以带一个人同行吗?”
既然都叫他看出木桃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这还是殊丽第一次主动提要求,陈述白目光未离书卷,“带那个叫木桃的绣女?”
“嗯。”殊丽更为卖力地为他捶腿,比之往日更为乖柔。
陈述白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嘴上倒是近了人情,“可以,但她要是惹事,你来买账。”
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殊丽仰望着他优美的下颌线,弯了弯嘴角,“奴婢会看好她,不给陛下惹麻烦。”
圣驾出行,上千禁军相护,更有数十万禁军在皇城待命,随时应对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