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妨看看,是书籍好看,还是奴婢好看......”
如此自恋的话,搁在平时,殊丽定然说不出口,可今日,她豁出去了,也就不再顾及脸面,用脸面换取好友余生的安稳,值得了。
自嘲和苦涩源源不断地涌来,在即将吞噬掉她的前一刻,刹时消弭,她拔去发鬟上的青玉簪,抖了抖顺滑的青丝,绾成一大捧,捋在右肩,附身凑了过去,拉着陈述白的手,示意他躺下,眼底的小心翼翼快要漫出躯壳,紧张又义无反顾。
长发从肩头垂落,落在男人的左脸上,带着丝丝木香。
衬裙裙沿卷缩而起,露出一双匀白的腿,殊丽抓住陈述白的手,放在上面,颤着音儿道:“奴婢会好好服侍陛下,求陛下别生奴婢的气了,是奴婢不识好歹。”
那只小手抓着大手,上下来回,果真如出洞的狐妖,诱着书生沦陷。
本就生了一张祸水脸,蓄意讨好时,威力可想而知,即便是陈述白这种定力极强的人,在某个瞬间,也迷了心窍,定力逐渐土崩瓦解。
殊丽撩了一会儿,没见到多大成效,索性趴在他身上,侧耳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陛下,怜怜奴婢吧。”
她软语相求,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细腰圆臀的曲线,不知谁能抵挡。陈述白僵着手不动,却还是感受到了温香软玉所带来的尘欲浪涛。
有这么一只妖精伴在身旁,随时有被啃噬的危险,美丽的事物,往往危险,可为何还有那么多人甘愿拜倒在一条条石榴裙下?
陈述白此刻算是感同身受,一旦虚无的欲念变得真实,人就会失控。
那只僵硬的手慢慢动了,却不满于腰线之间的梭巡,不满于被动的接受。
他坐起来,一扬衣袂,打落了杏黄的帷幔。
当缃绮绸缎落下时,殊丽再无退路。
绸裂声细微可闻,殊丽垂下双手,合上了卷翘的睫羽,迎合起炙烫的、强壮的躯干。
“陛下,西厂那边......”
陈述白勾着纤细的腰肢,搭起拱桥,却在听见她的请求时,冷眸一沉,“还敢利用朕?”
殊丽又恼又气又不得不强颜欢笑,不利用他,自荐枕席还有什么意义?真当她稀罕他吗?
“奴婢......”她气息不匀,揽住他的宽肩,微拧眉尖,“求您。”
双颊泛起旖旎红云,双眸含春娇丽,雪肌沁出薄汗,她像一条跃上沙滩的鱼,残喘着、煎熬着,被潮汐来回拍打。
漂亮的蝶骨微微扇动,腰肢也跟着弯曲得更低。
就那样,以不堪换取了好友的体面。
曼曲连音,婉转绕梁,如雀鸟般辗转吟唱,两个时辰不曾息鼓。
外殿,冯连宽早带着男侍们退了出去,只剩两个宫女候着,随时准备进去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