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貌好,入宫之后说不定能叫贵人相中,日后还少得了锦衣玉食、吃香喝辣?到时候,你自会感激舅舅今日的狠心。”
殊丽一边咬唇一边心里将元利康大骂了十八遍,不是他,她又怎会做强颜欢笑的宫婢,被身后的男子折腾来折腾去。
池中不停扑腾起水花,一声声“慢些”渐渐染了沙哑,殊丽的皮肤泛起光粉,配上水汽,娇美绝伦。
陈述白看着身前妖娆的美人,恨不得将她藏进衣襟,不让外人窥探一分。
事毕,殊丽昏睡过去,由陈述白抱着回到了龙床上。
香软的女子一沾枕头就翻了个身,好似梦中不愿面对他,蜷成一圈呈现出自我保护状。
陈述白穿好绸衣,侧身躺在她边上,面庞拢进她柔顺的长发中,汲取发上的香气。
珠帘外,冯连宽掐算着时辰,本该提醒君王不该沉溺欢愉,可还是歇了心思,提醒什么啊,天子怎会听他的!
一名老尚宫走上前,小声请示道:“大总管,陛下一再宠幸殊丽,要不要记录在册,也好为......”
“不可。”冯连宽私心还是希望燕寝这边保守秘密,晚一些让太皇太后和太后知晓,能护住殊丽不被权贵们紧盯。
一旦被那几个大世家的主母视为绊脚石,殊丽在宫里宫外都会寸步难行。
可自己为何会产生不必要的善心,连自己也说不清。
老尚宫又问:“那总该将避子汤送进去吧,过了时辰怕是会有怀上的可能。”
“你敢进去,咱家不拦你。”
“......”
冯连宽笑笑,摇着拂尘离开。
老尚宫撇撇嘴,他不张罗,自己才不去碰壁,万一天子是希望殊丽怀上呢。
晕晕乎乎间,殊丽意识到还未喝避子汤,蓦地睁开睡眼,看着陈述白那张俊到没边儿的沉睡脸庞,愣是没有叫醒他。
算了,月事马上就要来了,不会误打误撞怀上的。不过,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天子不主动递给她避子汤了?
难道他就不担心皇室的长子糊里糊涂来到人世间吗?
她趴在枕头上,心想自己才不想要呢,孩子只会耽误自己出宫的决心。
因着守夜养成的习惯,每日寅时殊丽会自然醒来。
空荡荡的龙床上,殊丽坐起身,发现手中握着一支银簪。
撩开帷幔,天还未亮,寝中不见陈述白的身影,殊丽踩在绒白毛毯上,轻唤一声:“陛下。”
倏然,床尾那侧逼近一道身影,自她身后扼住她的脖子,沉声道:“别喊。”
殊丽停下脚步,那点困意烟消云散,第一反应是寝宫遭了刺客,可当她闻到熟悉的龙涎香时,有点晕乎又有点好笑,“陛下作何挟持奴婢?”
陈述白轻轻掐着她的脖颈,薄薄的一层雪肌下,是清晰跳动的脉搏,由急变缓,说明她已经不害怕了。
“朕问你,若是被人挟持,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