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笑着点点头,转身之际眼眸一沉,若非天子暗示,他才不会低头给一个宫婢认错!
不过她也算通透,懂得给自己留后路,没有恃宠而骄。
既做了天子的女人,他不会再起歪心思,美/色在性命面前不值一文。
走出一段路后,迎面遇见身穿铠甲的煜王。
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多年未见,毫无感情可言。
“呦,这不是五弟么!不是说你要出家修行,是吃不了苦头还俗了吗?”
煜王最近长高不少,比齐王矮了一个拇指,不过他年纪小,照这个势头来看,要不了两年就能赶上齐王。
五个兄弟都是身量颀长的,即便煜王还没有长起来,在同龄人中也算是高挑的,可齐王每次都拿他的身高取乐,在宴会上还会喊他小矮子,煜王耿耿于怀多年,看这个兄长也是哪哪儿不顺眼。
“三皇兄是从尚衣监出来的,不会是去赔礼道歉的吧?”
齐王在宫中那点荒唐事早已传开,不是秘密。
煜王冷着一张脸讥诮,像是在述说一件寻常事,不带感情,可越是这样越让齐王觉得难堪。
看他还是一副修行人的自律模样,齐王起了作弄的心思,笑着揽住他的肩,“兄弟见面,别聊煞风景的,走,为兄带你出宫转转,见识些新鲜的。”
对于寻花问柳之徒而言,新鲜的等于花楼里新进的姑娘,煜王撇开他的手,冰冷冷道:“没兴趣,皇兄刚受罚不久,不该好好反省,洁身自好么。女子香固然美好,但越美好越有毒。”
被一个雏鸡少年教训,齐王脸上顿觉无光,不过他无光的糗事多了,也不在意再来一桩,“为兄跟你逗笑呢,瞧你脸拉的,快到地上了。”
“一点儿不好笑。”
煜王绕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径自去往尚衣监,找到了木桃。
“衣服划破了,帮我补一下。”
木桃吃得腮帮鼓鼓,不解地瞪大眼睛,“殿下衣服破了,去找近侍,找奴婢干嘛?”
再说,堂堂一个亲王,还能没有更换的衣裳?
煜王不管那个,脱下外衫扔在木桃脑袋上,恨铁不成钢道:“我一心把你赎出宫,想着跟你表现得亲密些,也好做给陛下看,你倒好,当我倒贴吗?”
“......”
真是用心良苦,木桃点头如捣蒜,“殿下先说明缘由,奴婢不就明白了嘛。”
“呆头鸟。”
“我不是!”木桃一生气一跺脚,直接用了“我”,随即反应过来,弱了气势,“奴婢才不是呆头鸟。”
煜王哼一声,“明早我来取,你夜里加紧缝补,记得缝补得细致些,我可不想被将士们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