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栩,你是不是对我动情了?
想法一出,殊丽忽然拽住欲要转身的男子,冷静地唤出他的名字,“元栩。”
元栩点头示意,“我在。”
“我什么也不能给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有些话虽残忍,但也是快刀斩乱麻,情丝绕指柔,却也最伤人。殊丽知道,不能优柔寡断伤人伤己,“我喜欢过元佑,不能再喜欢你了。”
站在门口的冯姬像是听见了惊天的秘密,将脑袋垂得更低,心中反复道:没听见,没听见,殊丽没说喜欢谁。
不喜欢天子也就罢了,竟喜欢上了天子的近臣,要是让天子听见,不知会不会闹出人命,他绝对要替她守住秘密。
元栩坦荡一笑,抬手捋了捋她的额发,“我不要你的报答,只要你好好的,至于元佑......”
隔着一道墙,他面朝外殿方向下了一个决心,复又看向殊丽,一字一顿道:“元佑是......”
“元侍郎,陛下在外久等了,您还是早点出去吧。”
冯姬忽然插话,并对两人使劲儿挤眼睛。
余光中,元栩瞥见了珠帘外的一角龙袍,咽下了快要脱口的话,“好好休息,别多想,一切都会好的。”
换了一种语气,他退后两步,转身走出密室。救出殊丽是首要,现在还不能完全激怒天子。
陈述白打帘进来,第一次从元栩身上感到敌意,说来可笑,两人是挚友知己,何时暗暗较过劲儿。
“你想跟她提元佑?”
还是听见了啊,元栩维持着淡笑,“一个身份而已,跟她提了,她也不会声张出去,那位冯小公公更是没胆儿说出去。臣想问,是陛下不敢面对假的身份,还是不敢面对她?”
“阿栩,你僭越了。”
陈述白不常提醒人僭越,一般遇见僭越的情况,直接收拾了,可对元栩,他提了不止一次。
元栩没为自己辩驳,作了一揖,大步离开。
冯姬小碎步跟了出去,没有跟陈述白提起两人在密室相拥的事。
而此间密室,在殊丽到来后,也对近臣、近侍开了敞口,不再隐秘。
天空飘起雪,亦如陈述白此刻的心境,他沉着脸看向元栩离去的方向,强行压制住躁动,他们是过命之交,在元栩没有犯下大错前,他不愿毁了曾经的信任。
掩在衣袂中的拳头握得咯咯响,他暂收火气,走进密室抱住殊丽,没有言语,坚决而有力。
殊丽是他的,从老三那个笨蛋将她拽到御前那日起,孽缘便埋下了种子,也是从那一眼起,他心中卑劣的种子生了根、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