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殊丽复杂的声响,想要让他跟陈述白服软,别做傻事,可元栩铁了心逼陈述白放手,自然不会轻易妥协。
是的,他就是在逼,而非真的与陈述白决裂,十几年的兄弟情,他怎会在朝堂上背叛陈述白,但在道义上......已是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陈述白迟迟没有下令射箭,给了他足够的反悔时间,可显然是无效的。
殊丽盯着陈述白的唇,当看见他双唇微张时,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绕到元栩面前,张开了双臂,“你们住手!”
陈述白敛眸,那一刻,他尝到了嫉妒的滋味。生平没有嫉妒过任何人,却败给了自己的好兄弟。
“丽丽,过来。”
可他还怀着卑劣的、卑微的心思,希望殊丽能站在自己这边。
殊丽望着他,逼他做出承诺,“答应我,不准动元栩一根汗毛。”
陈述白听见了心底的声音,心墙坍塌的碎裂声。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心悸。
他垂目握拳,逼退了不适感,厉声道:“丽丽,过来。”
他上前半步,明显看见殊丽后退半步,紧紧护着元栩。
心口一点点撕裂,他红着眼尾,又重复了一遍:“过来,朕让你过来!!”
忽然的暴怒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连冯连宽都摸不准天子会不会射杀元栩。
殊丽头一次感受到来自这个男人的怒火,大有将一切燃烧殆尽之势,可她告诉自己不能怂,元栩是因为她才涉险的,“你要答应我,不准伤他。”
陈述白轻笑两声,很想掐住殊丽的脖子告诉她,敢合起伙戳他心窝子的人,就是对手,是敌人!
好,他们成功了,他已经心痛难忍。
秉着最后一丝理智,他隔空点点殊丽,“好,朕不动他,你过来,过来!!”
殊丽迈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向陈述白,却听身后的元栩道:“以渔,你要想好,今日不逼他放手,日后就没有机会了。”
殊丽知道元栩一心为她,也知元栩和陈述白的情谊远胜血亲,她不愿做那个自私的人,毁了元栩,也毁了陈述白。
“谢谢你,可我......自愿留下。”
说完,她坚定了目光,奔也似的扑进了陈述白的怀里,在他耳边道:“你不放他,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手里握着一根金簪,抵在了陈述白的心口。
低头看了一眼陷入衣襟的簪尖,陈述白眼尾更红,握住她的手使劲儿往自己心口捅,她疯,他陪她就是。
所有人都疯了,疯了。
殊丽感觉握簪的手不受控制,一点点刺向男人,她恍惚着、崩溃着、挣扎着,摆脱了那支金簪,痛苦道:“为何是我,为何非要束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