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早点铺,殊丽将借来的药炉摆在灶房,拿起蒲扇坐在炉子前扇风。
店铺被砸的稀巴烂,晚娘和伙计们在前堂忙活着,时不时咒骂一句挑事的几个公子哥。
“诶,老赵,你病了?我看你把一包药放在灶台上了。”
姓赵的面点师傅一边修理桌子腿,一边叹道:“我家婆娘总想再要个孩子,嫌我成不了事儿,气急败坏不让我进家门。”
晚娘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那药是壮......那个的?”
“是啊,叶大夫让我晚上煎好服用。”
另一个还未成亲的小伙计调笑道:“那今晚,你能一展雄风了啊。”
晚娘踢他一脚,“去去去,别在我这儿口无遮拦。”
此时,几个公子哥连同拐走木桃的小跟班们正跪在司礼监,接受着审问。
没一会儿,冯连宽将实情带到了御前。
“老三谋划的?”
冯连宽讪讪一笑,“他们的供词,是这么招的。”
陈述白让人将齐王传来,才得知齐王于昨日已经启程,还留下一封邀功的信,说是提前祝贺皇兄抱得美人归。
蠢的离奇。
丢开信函,陈述白靠在龙床上,捂了一下缠布的伤口,“无端滋事,嫁祸忠良,朕怎会有这么蠢笨恶毒的弟弟!”
冯连宽捡起信,笑呵呵宽慰道:“齐王是急功近利了,该训则训,不过陛下龙体欠安,还是别留意这种小事,交给老奴处理吧。”
“从宫外雇几个工匠,去给栾晚的店里打造几副座椅、箱柜。”
“老奴马上去办。”犹豫了下,冯连宽提醒道,“陛下频繁出宫,对伤口的愈合不利,不如让太医院院使秘密为陛下医治。”
出宫疗伤也算是个借口,至少能见一见那女子,陈述白捏下鼻梁骨,疲惫中带着浅浅的期待。
红霞满天,陈述白如期来到早点铺的后堂,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殊丽让木桃在门口守着,自己捧着药碗来到男人面前,“这是我跟叶医女学来的药方,能防止刀口发炎,促进愈合,陛下快喝吧。”
常年心悸,陈述白饮药如饮白水,可此刻他就是不想爽快喝下。
弯腰就着殊丽的手尝了一口,便迈开步子坐在了桌前,“太苦了。”
一股怪味。
殊丽也觉得怪,照说简单的几样药材不该熬制出这股味道,可她急于摆脱他,温声温气地劝导:“良药苦口,陛下趁热喝。”
不得不说,温言软语还是有用的,陈述白接过药碗,几口喝下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