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晌午吃素食,晚娘准备了什锦素菜罗汉斋、金橘橄榄元宝茶, 可殊丽食食欲不好, 吃了一点儿就让木桃端了下去。
收拾碗筷时, 木桃问道:“姑姑,陛下傍晚还过来吗?”
一旁的晚娘笑道:“大初一的, 大小筵席数不胜数,陛下应该不会过来了, 不过啊, 要是有心, 怎么也得过来点个卯。”
殊丽坐在窗前不紧不慢缝着奶娃娃的饭兜兜,没有接话, 她倒希望陈述白不过来, 但几乎没什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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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宫内, 雪鬓霜鬟的太皇太后坐在塌上, 与最近频来请安的太后闲聊着。
看着太皇太后形容枯槁的状态,曾经以为不可能一笔勾销的仇怨烟消云散,太后感叹道:“母后老了, 哀家也老了。”
自大病一场,太皇太后反应有些迟缓, “老了.......是老了。”
“那您还关心陛下的婚事吗?”
如今镇国公之女就在京城,随时可以与皇家结亲, 强强联合, 不正是太皇太后所盼望的。
太皇太后捏捏发酸的肩胛, 摆了摆手, “不中用了,管不了小辈的事。你也想开些,咱们啊,在陛下那儿没多少分量,就别折腾了。”
行将就木的人,真的能不再纠结过往吗?太后不知道,但看太皇太后的状态,不像是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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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白来到早点铺时,给众人分发了红包,到了木桃这儿,他递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木桃手捧碗状,接了钱袋,连连说了好几句恭维的话,唯独没说祝天子和姑姑百年好合。
陈述白不是个计较的人,可还是不甘心,挑眉道:“还会哪些词儿?你姑姑就交了你这些?”
木桃赶紧搜寻着吉祥话,最后说了句:“祝陛下遇良人,执手偕老。”
陈述白勉强满意,示意她退下,之后来到殊丽面前,看着她红润的脸,闻声道:“气色好了不少。”
殊丽指了指肚子,“托他的福。”
陈述白忽然期待起与殊丽肚子里的小家伙见面了,“今日天儿好,可要去一趟望月楼?”
怕被再次拒绝,他拿起裘衣披在殊丽肩上,紧拥着她走出店铺,“就去一小会儿。”
殊丽默叹,也是种默许。
地上雪滑,陈述白看她走得吃力,来到她面前蹲下,“上来。”
怎敢劳堂堂天子鞍前马后,殊丽退一步,“我自己走。”
“地上滑,别磕碰到孩子,我背你。”
一提孩子,殊丽转了转心思,也该让孩子享受一次被生父独宠的滋味。
这么想着,她倾身趴在了他背上。
温软的触感袭来,陈述白心口被点点填满,勾起她的腿弯稳稳站起身,漫步在冬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