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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在逃 怡米 1059 字 6个月前

    木桃噘嘴,嘟囔道:“卸磨杀驴, 我才不要定亲,我要一直陪着姑姑。”

    殊丽失笑, “不是卸磨杀驴, 而是不想让你在我身边蹉跎岁月。到了年底, 你就十五及笄了, 可以出嫁了。”

    “有姑姑在,我不觉得蹉跎啊,十五还小,我可不想那么早嫁人。”

    曾经,她们在尚衣监的老树下望月,从未奢求过嫁人,只因宫婢的身份摆在那,何谈当家做主母。混迹好的致仕宫女,能争取个良妾,混迹不好的,各有各的悲惨。

    如今,她们可以讨论嫁人,可以讨论择夫,甚至木桃愿意,殊丽还可以为她招赘,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宗人府已将封后的册书和宝玺备好,只等天子回来,无论太后和大臣们有无腹诽,只要殊丽愿意,天子就会将凤冠戴在她的头上。

    虽然她并不稀罕皇后之位,但有些时候,命运是需要妥协的。要留在陈述白身边,就必须承受凤冠的重量,这并不是她为孩子做的妥协,而是为了陈述白。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远离他。

    姐妹二人继续并肩走着,殊丽不再劝说,今后的路,她会成为木桃头上的油纸伞,为之遮蔽雨雪,无论木桃今生能否遇见良人,都会有她这个依靠。

    月出月落,一晃到了枫叶染红的时节。

    殊丽临盆。

    皇长子即将出生,不得有闪失,太后也顾不得面子,想将殊丽接入慈宁宫,却被元栩和宋老太师截胡,将殊丽接去了燕寝。

    元栩等人候在殿外,听着里面传出痛苦的呻/吟,焦急不已。

    木桃、晚娘和陈呦鸣守在内殿,同样焦躁不堪,因为殊丽难产了。

    晚娘来回急走,“她是个心思重的,什么事都往心里藏,就算再愁苦也不讲出来,瞧瞧,还是愁坏了身子,都怪陛下,说三个月回来,却去了七个月!”

    木桃捂住她的嘴,“可得小点声,隔墙有耳。”

    产房内全是稳婆、医女,指不定就将这话歪曲传了出去。

    陈呦鸣也是极为担忧殊丽的情况,隐约感觉出元栩对她们隐瞒了什么,并且也瞒住了煜王。

    听着殊丽痛苦的嘶喊,她心里乱糟糟的,走出殿门,朝元栩勾勾手指,“元侍郎借一步讲话。”

    元栩走过去,像是有所感知,没有应答,等着她发问。

    陈呦鸣抱臂问道:“陛下是不是出事了?”

    “是。”既已到了临盆的日子,元栩觉得没必要再瞒下去了,“陛下在镇国公的葬礼上遇袭,胸口中了一刀。”

    这下,换陈呦鸣惊掉了下巴,“陛下可有性命之忧?!”

    “很重,难以痊愈......”

    “不是说在镇国公离世前,就稳住了那边的部下吗?”

    “稳住是稳住了,可不排除有人假意臣服,当初榆林侯的旧部不就是个例子么。”元栩眸光深沉,缀着点点幽暗,“人心是最难把控的,公主应该早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