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绍辰再次行针时,陈斯年忍着疼,费力道:“能帮我个忙吗?”
“请讲。”
“我想见两个孩子。”
当谢绍辰将陈斯年的诉求告知给元栩,又通过元栩告知给陈呦鸣后,陈呦鸣在公主府的书房坐了一晚,于次日早朝后去往御书房,禀告了此事。
闻言,陈述白冷目,“让他注意分寸,朕为他清毒,已是仁至义尽。”
想见他的宝贝女儿,让他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陈呦鸣挠挠额角,转头去了燕寝,寻到殊丽。
殊丽沉默良久,最终将大宝儿裹进红绸被里,交给了陈呦鸣。
陈呦鸣带着林斐和大宝儿走进天牢时,正赶上谢绍辰为陈斯年行最后一副针。她没有抱着大宝儿走进去,而是选择了稳妥,站在了牢房外。
陈斯年先是看向了泪眼汪汪的林斐,将手探出牢房,揉了揉他的脑袋,“阿斐乖,以后跟着仪宁公主学本事,当个好人。”
“我要跟着舅舅!”
陈斯年摇摇头,“舅舅不是好人。”
林斐握住拳头,一脸倔强,“舅舅是好人。”
陈斯年忽然发觉,二十来年里,自己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收养林斐,也是唯一有所回报的富含意义的事。
陈呦鸣从不去界定好人和坏人,她只知道,陈斯年是个混球,“阿斐交给我,你不必担心,这孩子聪慧又勤奋,日后会出人头地的。”
“我信你。”
陈呦鸣撇撇嘴,颠了颠怀里的大宝儿,“懒乖乖,来看看你那锒铛入狱的四叔。”
大宝儿顾着吃手手,没给半点反应。
陈斯年看着这个与陈述白有些相像,却更像殊丽的孩子,哼笑一声,“像她,我就放心了。”
“孩子像谁,关你什么事?”
“怎么说,我对孩子也有几日的‘养育’之恩,怎么不关我的事?”
陈呦鸣懒得理他,却也发现他比从前话多了,人也没那么偏激阴鸷了。
从天牢出来,林斐攥着陈呦鸣的衣角,红着眼睛问道:“公主殿下,我还能见到舅舅吗?”
陈呦鸣抱着大宝儿弯下腰,用额头抵了抵林斐,“以后阿斐想见他,就跟我讲,我会帮你的,但不要太勤,容易让御书房那位反感。”
林斐这才破涕为笑,看向了还在吃手手的大宝儿,问道:“小公主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