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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商音勾着头,一面趁机休息,一面解释,“可不是回趟皇宫叙家常那么简单,这是示威,是脸面。我得让旁人见着我气色红润,神采飞扬。肯花心思折腾妆面,好歹证明我心情不错。难不成灰头土脸的叫他们以为我婚后大不幸,给人看笑话吗?”

    隋策听了发笑,不以为意地风凉一叹,“越是缺什么越是装什么,你这样人家只会觉得你是强颜欢笑,欲盖弥彰。”

    “那就欲盖弥彰。”她也不否认,言辞凿凿的,“总好过一副苦大仇深,郁郁寡欢的样子。哪怕跪着笑,我也不要站着哭。”

    他眉峰轻轻一扬,像是对这后半句话略感诧异,眼风居然正儿八经地扫到商音脸上,仔细地看了她一回。

    后者使唤人惯了,信口吩咐:“你快帮我托着点儿头饰,我手都酸了。”

    隋策抿着唇觉得她麻烦,虽满腹牢骚,倒也还是凑过来将掌心一摊,撑住她乌压压的发髻。

    “没那个金刚钻还揽瓷器活儿,真不懂你们女人,插一脑袋的珠翠就算示威了?要我说啊,是你自讨苦吃。”

    商音把后颈搁在他胳膊上,堂而皇之地享受人伺候,丢来一记“夏虫不可语冰”的白眼,片刻后又转过头。

    “诶,反正你在父皇那儿也是要装的,我可告诉你哦,待会儿进了宫中,不管你多不愿意,在我那些皇兄、皇姐妹面前,都得表现出与我如胶似漆,夫妻恩爱,对我百般呵护,非我不可的态度——明白了吗?”

    她光是言语形容,隋策已经不自控的起了满臂的鸡皮疙瘩,真是本能反应,从内到外散发出抗拒。

    商音催促:“你听见了吗?”

    他只得忍辱负重地垮了肩:“听见了听见了。”

    隋策手还托着她的头,漫不经心地开口,“那我在外面,怎么称呼你?”

    后者闭着眼睛,心不在焉,“随你怎么称呼。”

    他想了想:“商音。”

    商音打了个激灵,登时皱眉:“大胆!本公主的小字也是你能叫的?”

    隋策只得改口:“那宇文笙。”

    她闻言更怒:“大胆!你竟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讳!”

    隋策:“……”

    这个女人好难伺候。

    朝见之仪说直白些就是驸马偕同公主回娘家做个客,吃顿家宴。

    民间有三朝回门,天家也不例外,只是她要等大婚十日之后才可回宫拜见。

    殿上的礼仪倒是走个场子罢了,正经的席面还在宫里。

    车轿停在第三道门墙外,再往深处便是禁庭的御花园,商音和隋策并肩而行,装作亲昵的模样挨近他,边咬着牙不易察觉地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