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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隋策喝了那么些酒,可真的饿了。

    “你又吃不完,分我两块能怎么样……姑娘家夜里吃东西会长胖的,身材不好。”

    他一本正经。

    “谁说我吃不下。”

    商音故意拈起一块塞到嘴里,挑衅似的晃晃脑袋。

    隋策:“……”

    这女人真不可爱!

    她吃到半截儿,瞥见隋策手肘多出来的一枚竹叶绣纹。犹记得,早上出去时他箭袖上还没这个纹样,当下就明白了什么,高深莫测地拿媚眼看他。

    “嚯,又出去见你的‘温柔’大姑娘了?”

    “什么温柔大……”他先是本能地否认,随后约莫是知道她所指为何,神色倏忽一转,倒也不反驳,模棱两可地说道,“是啊。”

    “大姑娘嘛,当然是什么都比你大得多了。”

    他趁商音还在反应,一抄手夺过那盘糕饼,边吃边步伐轻快地往浴房而去。

    背后的重华公主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听出话里的歧义,恼羞成怒。

    “隋策你!……你无耻!”

    臭流氓!

    这天夜里,重华公主和新贵驸马躺在各自的床榻上,互相斗到天亮,谁也不想让对方安心睡觉。

    晨光堪堪初绽的时候,一缕极耀眼的白透过纱帘落进屋内。

    商音才浅眠了小半个时辰,却甚为机敏,比隋策一个要早起公干的人醒得还利索,光着脚下了床,踩在绒毯铺就的地面直奔窗边。

    帘子“唰”地拉开。

    那刺目的光豪放地落了榻上青年一脸,他不由抬手挡了挡。

    商音正满眼惊喜地望着院外。

    下雪了。

    连日里的风雨终于织成了白花,簌簌地漫天飞扬,在满城屋檐高楼上素裹银妆。

    “今秋!去问问他们,寒光湖结冰了没有!”

    *

    皇城中,柔嘉殿内。

    宇文姝抱着汤婆子站在门边看雪景。

    这会儿北风渐渐在停了,风中柳絮已不似初晨鹅毛密布。

    永平是个奇特的地方,有时整个一冬不见一片雪花,可一旦第一场雪落下,此后漫漫长冬,便是琼枝玉砌,千里冰封。

    她听下人禀报完毕,拿手在暖炉上若有所思地拂了拂,忽然自语:“三日后……正逢休沐。”

    宇文姝没商音那么讲究,她不爱动笔,脑子里略过了一过,立刻命宫女准备茶点:“去把库里那块受潮的陈茶取来,再配几块糕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