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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再往下说就该上升到国家大义了。

    商音将冲上头的火气强行平复下去,难得沉心静气地摆着笑脸回应:“姐姐这一嗓子,可真是扣了个不小的罪名给我啊。

    “国有国法,我再如何不学无术,《大应律例》也是自小烂熟于心的,若不是府上的马突然受惊发狂,岂敢纵它当街撒野。”

    “受惊?”她站在那里,闻言好似对她很失望,“你瞧瞧你那两匹好马,这会儿像是受过惊的样子吗?你不成体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何至于找这种借口。”

    她什么时候在街上不成体统过了?

    这话摆明在向旁人暗示自己时常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是个惯犯!

    商音短促地一吸气,面色不改:“姐姐若固执地认为我是狡辩,大可以询问当事的车夫。他人就在这里,前因后果比谁都清楚。”

    “车夫不也是你的人?他怎敢实话实说。”

    宇文姝不着痕迹地添油加醋,末了,还先发制人,悲哀地朝她一叹息,“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心只想着为自己的名声辩驳,满街那么多被你拖累的无辜百姓,你从头到尾却没为他们考虑过半分。”

    眼下围在附近的看客们陆续反应过来,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块儿低声絮语。

    “敢情那位就是四公主重华啊?”

    “怪不得,我早听说她不敬兄长,待人苛刻,骄横无度,搞出这阵仗真是半点不稀奇。”

    “可不是么,旁人也不敢哪……”

    ……

    商音隐晦地撇下视线往暗处细碎的言语声中轻描淡写地一扫,继而从容地掖着手轻抬了抬下巴,不紧不慢道:“我怎么会没考虑?”

    她款步行至街道正中,提高嗓音,“今夜之事是我宇文笙的过失,未能管束好马匹车辆,让诸位蒙受损失,在场百姓若有为马车所伤的,一概由我重华府出钱医治;若有货物、银钱上的亏损,我也将按市价全数赔付。

    “重华府向来有担当,绝不会搪塞敷衍,授人口实。”

    长街上,被马匹甩下的今秋提着裙子气喘吁吁地姗姗来迟,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殿下。”

    她握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您没伤着哪儿吧?”

    商音只是摇头,接着刚刚的话,“今秋,你替我记好今晚怀恩街受伤受牵连的行人、商贩,一个别少,一个,也别多。”

    后者甚有默契,并不多问:“好。”

    此刻,马车后的阴影里,隋策正在给那头毛驴重新套缰索,他全程默不作声地听着,星眸一抬,眼底铺着不知什么思绪,手上利落地打了个结。

    宇文姝见她前后安排得井井有条,左右挑不出错处,眉头却仍旧紧皱不松,反而还浅浅叹惋,挂着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