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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下,付临野正端着笏板和隋日知说闲话,见他下阶梯,抬手招呼他用饭食。

    “咱伯父备了热汤饼,一块儿吃点儿?”

    隋策模棱两可地一声轻笑,有些羡慕他的好胃口。

    今天嘴仗付临野不是主力,难怪瞧着一副精气神没处发泄的样子。

    “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

    付大嘴碎盯着他出宫门,狐疑地念道,“怎么我每次邀他他都有事……”

    隋日知好脾气地替儿子辩解,“肯定是公主有吩咐,世侄勿怪、勿怪……”

    隋策迎着淡薄的日光走出皇宫,在巍峨的丹凤门处收获了一干羽林卫的问好,他惯来不端架子,笑着和下属们打了几声招呼,不紧不慢走上街。

    正值用饭的时间,沿途行人不多,倒是饭馆铺子座无虚席,一路飘出各色油汁的烟火香。他甩着腰间的络子不动声色地环顾左右。

    这会儿倒是没怎么发现灾民的踪影。

    隋策信手买了两包油饼,很快就“溜达”到了安定门下。今日的巡防和守卫足足加强了一倍,那固若金汤的样子,一看便是挨了上面不少责备。

    他趁卫兵换班,和几个军官闲来无事攀谈起来。

    守城兵也隶属禁军,早听说新上任的羽林将军为人不错,甚好结交,故而颇卖他的面子,几个人啃着热油饼,三两下开了话匣,嘚吧嘚吧被隋指挥使套出一堆消息。

    毕竟此事可大可小,他们的顶头上司现下已经让兵部叫去问话了,至今未归,指不定等下午,新的城门统领就要上任了。

    两包油饼吃完,军官们客客气气地与他挥手别过。

    隋策:“慢走慢走,下回得空喊上兄弟们喝酒。”

    禁卫副统领夏侯勤借口宣南门有事急调了一批城门兵,他如果记得不错,恍惚有听羽林卫提起,说皇子效和夏侯走得很近。

    倘若受六皇子所托,再结合昨日怀恩街的惊马事件……

    这其中因果关联不消多想便呼之欲出。

    隋策把油纸团成了团儿,感慨且无奈地摇头自语道:“这姑娘家之间的恩怨哪。”

    言罢将纸球信手一扔,正中街旁不知谁家店铺的藤条筐里,补上下一句,“真是愁人咯。”

    宇文姝未曾想到,她先等来的不是鸿德帝的旨意,居然是她母亲梁皇后。

    梁氏乃继后上位,幼年时作为她唯一的女儿,宇文姝倒与之十分亲近,可自从其授封国母,大约是言行为宫规所限,母女俩比之从前疏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