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策:“你这也太敷衍了……”
商音压根不管他。
她想不出缘由,索性就耍赖,耍得心安理得。
横竖自己胡搅蛮缠惯了,干嘛非得要给他个交代。
“行了别躺了,我给你收拾干净。”
她从隋策身上起来,打水去把画在他胸腹处的“伤口”洗掉。
这都是用名贵的胭脂混着猪血假造的,可费神得紧。
公主的营帐内。
前去处理杨秀旧衣的云瑾已然回来了,和今秋在边上感慨地称赞说:
“还是咱们殿下有先见之明,事前便把杨公子挪到了主账中,否则叫三公主这么一闹,还不知会怎样呢。”
商音捧着手炉坐在圈椅里冷哼,“就知道她肯定盯着我,自己被禁了足不甘心,便要抓我的小辫子拖我下水——哪儿那么容易如她的意。”
隋策在边上喝茶水,“你想把她打发走,叫她扑个空不就完了,非得让她难堪,这不是更激她?”
“所以说你不了解她啊。”
她理理裙摆,好脾气地解释,“宇文姝对我从来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若是一次来没寻到她想要的东西,只会以为是我提前得到消息把人转走了,下回铁定还来。
“可如果我捉弄了她,她便会以为此前的一切古怪,定都是我故意留下的破绽,只为了引她上钩,谁同一个坑还跳两次?至少眼下把杨秀放在云姑姑她们帐中,暂时能安全了,这围场里,也不会有人想寻我的麻烦。”
毕竟对柔嘉公主而言,商音耍弄她才是正常的,突然放乖了那一定有鬼。
与其如此,不妨满足她,不玩白不玩。
隋策听了也不知该佩服还是该无奈,终究只能摇摇头笑叹道:“唉,你们两个姑娘……”
他恍惚想起什么,轻轻狐疑了一下,“可我怎么记得,以前你和三公主还挺……”
话没说完对面的今秋分明冲他颦眉暗示。
隋策余光瞥到,瞬间会意,尾音顿时拖得很长,不明不白地没了下文。
商音抱着汤婆子“嗯”一声,不明所以地问:“挺什么?”
“挺……”
“亲密”两个字在他舌尖转了个大弯,改口说,“不像的。你们俩五官眉眼,差别很大啊。”
对方闻言兴致缺缺地往椅背上的狐裘里一靠,语气理所应当地:“那肯定啊,我娘比她娘不知美多少倍。”
昔年的荣贵妃宠冠六宫,艳绝天下,这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商音无暇再和他谈论宇文姝,只望向榻上的书生,发愁地叹了口气:“宇文姝那种小角色都是其次,如今我只担心他究竟几时能醒来。”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