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她被他“唉”得青筋直跳,“喂,你讲点道理嘛,我也是好心啊。”
见他作势要走,又上去抓住他衣袖,隋策给她扯得破了功,没憋住的笑溢出些许,踉跄着站起身连连道:“好好好,行了行了,不告你不告你。”
“走了,球场去。”
南山围场占地有千万亩,除了大片用以围猎的深山丘陵之外,皇室驻扎的营地附近还修建了马球场和赛马场。
商音与隋策尚未走出营帐区,凌乱的马蹄伴着高亢的叫喊声便激烈地响在远处。
只这么一望,场上烟尘弥漫,被马匹卷起的灰土扬出了硝烟滚滚的气氛,赛事可见胶着。
“好久没摸球杆了。”
她手搭凉棚地举目看,言语多有怀念的意思,“算起来,上回打马球都是三年前的事,这么瞧着真有点手痒。”
隋策颇感意外地一侧眼,“你还会打马球?我怎么不知道。”
“我会打马球有什么稀奇的。”她不以为意,满口傲气,“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我小时候可是打遍京中无敌手,同龄人里没人赢过我。”
青年听完就笑,摇头笃定,“那不可能。”
“我从前是太子的陪练,上场从无败绩,你要是打遍了皇亲国戚,我如何会没印象。”
“那谁清楚。”商音翻着白眼轻嗤,“你记性本来就不好。”
对方一抬下巴,“总之我没输过。”
她不服气地转开脸,“总之我也没输过。”
隋策面向她,“既然都是口说无凭,要不要咱们场上见真招?”
“好啊。”商音立即回眸应下,“我求之不得。”
“去就去。”
两人迅速达成一致,都把对方当信口开河,走得气势汹汹六亲不认,刚到马球场边,商音目光一扫,待看清了赛场上角逐的人,她忽然一顿,顺手拉住还在往前的隋策。
“喂喂喂,等等!”
重华公主灵光闪现,冒出个绝妙的馊主意。
“你看那个。”她指了指场中,“那不是周逢青吗?”
周逢青,周伯年的大孙子,比隋策年长一两岁,在吏部方阁老手下做事。
隋策顺势投去一眼,不难发现正在人群中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的周大公子。
“是他,怎么了?”
商音托着手臂,有条不紊地盘算:“杨秀不醒,舞弊一案就只能僵着无法推进。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先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