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松开里衣的绳结,还没等有所举动,商音竟不知几时坐起了身,眼眸震撼地盯着他:“你……你怎么脱衣服?”
隋策胸怀尚微微敞着,腰腹匀停的肌肉在昏黄光影下不甚清晰,他闻言先是笑了下,“你没睡啊?”
继而奇怪地回问说:“我不能脱衣服吗?”
她急道:“你当然不能脱了!”
“不是。”他飞快舔了下唇辩驳,“这屋里被你炉火熏那么热,我不脱很难受的。”
商音咬着牙,“那你别盖被子,你穿着睡。”
“……穿着睡会着凉。”
她惊呆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麻烦。”
隋策据理力争:“我脱了衣服,你又不是没见过,再说我下身还穿着呢。”
商音指着他手都在发抖:“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他满眼疑惑,有理有据,“吓唬三公主的时候,我衣服还是你亲手脱的。”
她抄起软枕,下最后通牒:“你穿不穿?”
“……”
隋策坐在对面同她僵持片刻,叹了口气打商量,“要么咱把火炉熄了?”
“不行。”商音不满道,“我怕冷。”
隋策:“我睡你旁边你还怕冷?”
对方深吸了口气,他就看见自己那张“狗窝”被她从角落里拖了出来。
隋策只好认命道:“我穿我穿我穿。”
“……在穿了!”
怎么还拖!
*
杨秀在南山围场的营帐内,一晕就是七八天,人都快躺出包浆了,脉象也平和无碍,却依旧不见任何转醒的迹象。
商音本想再多探一探梁周两家的虚实,可恰在这日,御前传话来说,鸿德帝竟提前开拔去了迎仙山庄。
此事像是他又一次的临时起意,除了太子并三两个亲信,包括皇后、商音在内,全都被留在了围场。
糟糕。
商音当即暗道不好,这戏演不下去了。
杨秀不醒,鸿德帝不在,而梁少毅也不是傻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耍了。
“不行。”商音在宫女下人的营帐之内,最后看了榻上昏昏沉沉的士子一眼,朝隋策道,“没时间慢慢等他康复了,得先下手为强。”
羽林将军难得与她意见一致,“我劝你趁梁国丈还没过味儿,动静索性闹大些切切实实地逼一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