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不是真心的!”
今秋摇头晃脑地附和:“就是呀,就是呀,他怎么这样呀。”
这话不对劲,听着像在讽刺她。
商音秀眉轻皱,侧目表示不满,“你干嘛啊?阴阳怪气的。”
大宫女脸上荡开笑,撒着娇说:“没有。”
“殿下您稍安勿躁嘛,保不齐是驸马在挑什么小物件,要买来送给您呢?”
因见她这么说,商音若有所思,紧接着脸色便缓和了不少,怀疑地嘀咕,“给我买东西?”
再往那店内伸脖子一瞅,满屋的七巧图、鲁班锁、九连环以及一打不入流的落榜秀才写来糊口的小说。
顿时不悦:“如此低俗之物,本公主怎么可能喜欢!”
她搁那儿矫情:“送我我也不要。”
而此时此刻,隔壁铺子的隋策端着笑脸,面颊都快僵了。
他一面和老板娘使着眼色做戏,两人不知所谓地笑得花枝乱颤,一面暗忖,今秋到底把人带来了吗?可别最后自己在这忙活了一个寂寞。
“将军……”扶着柜台的老板娘显然接不上气,边笑边问,“咱们还得维持多久?”
“呵呵呵……”他干笑,“我也想知道,再等等看吧。”
商音没料到他二人不见收敛反而越聊越欢实,她咬住唇杏眼圆瞪,一嘴的怨气冲天,“我看他是朝三暮四,不守德行。”
有没有一点身为驸马的自觉了!
终于败兴回到公主府,她仍旧怏怏不平。
商音在抱竹轩外的院子里,左思右想不得劲,欲扯身侧的花木撒气,一看是株生机勃勃的白玫瑰,过于名贵,舍不得下手;旁边的西府海棠……太娇气,经不起折腾;玛瑙石榴……养了多年,有感情。
重华公主沿着一路挑挑拣拣,最后只敢对一棵皮实的白栎树辣手摧花。
她每拽一下口中都忿忿地念念有词,词语含糊不清,但多半没什么好话。
“男人果然靠不住,三天两头朝秦暮楚。”
“什么‘自愿帮你对付梁家’‘等你一块儿用早膳’——也就用过那么一回!这几天我天天早起,他连人都见不着。”
“卤蛋还是我自己剥的……”
“好险恶的套路,本公主差点便上了他的当,幸而我头脑清明……”
树枝末梢几乎被她撸秃了头,“唰唰”声响不断,满地凄凉的狼藉。
商音的喋喋不休里隐约竟藏着点委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