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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

    “刚刚?”他加重声调重复一遍,等回过味,自己都给气笑了,“喂,你‘刚刚’是什么意思啊。”

    小跑追上,“商音,你没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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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官述职之处在内廷的同和殿,出门正好会经过内阁。

    梁国丈在里间翻阅公文时余光便瞄见一身官服的隋策从外面走过。

    公主数天前就抵达了折颜部,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回京了。

    这次送亲的禁军是从羽林卫、金吾卫、内卫当中挑选的,此刻八成皆已回到了各自的卫所,要打探消息并不难。

    临近傍晚,梁大公子来内阁等父亲一并归家时,便将探到的始末告诉了国丈。

    “在临洮地界距离那镇上百里外的茶铺,隋策的确和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有片刻交谈,从随行禁军的描述来看,似乎是对方有求于他,还纠缠了一阵,最后递给他一件东西。”

    父子二人走在出宫的甬道上,梁少毅立刻回眸:“是什么东西?”

    “这就不清楚了,但物件并不大,因为隋策启程前信手就扔到了行囊里。”梁敏之推测道,“儿子估计,最多不过巴掌大小。”

    国丈若有所思地颔首,“巴掌大小……那应当装着轻薄易折之物,比方……文稿?或是书页?”

    大公子却不以为然,“爹,难道就不会是此人为求活命胡编的一套说辞吗?”

    梁少毅先是想了想,继而抬手一摆,“他们兄弟二人当初与那几位秀才上京敲登闻鼓,既是告御状,身上绝没有不带证据的道理。

    “在那之后被我们的人追杀,一路逃亡,东躲西藏,他恐怕也无暇将此物转移……”

    正说着,前面宫墙下的朝官变多了,两人皆不再商谈,没事人一样出了皇城,上了自家的马车,梁国丈才接着道:

    “在茶铺时保不齐他就已经意识到被我们的人盯上,故而临时起意,将东西塞到隋策手中。一来是图自保,二来也是孤注一掷。毕竟隋将军作为驸马,是离皇帝最近的人之一,如若能搭上他这座桥,可比击鼓鸣冤更便捷。”

    “您的意思是……”梁敏之很快反应道,“隋驸马或许还不清楚那东西里装的是什么?”

    “但此物我们无论如何必须取回。”梁少毅斩钉截铁。

    这是他今生最大的把柄,一朝公之于众,满门都会迎来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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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中了,银轮还差一个边角就能圆满。

    重华府的卧房内灯火通明,今秋已给商音铺好了床,熏完了香,随时能够就寝。

    窗前桌边。

    隋某人趴在案几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旁边给自己补衣摆的公主殿下。

    商音正专注地在他的破口处绣云纹,眼皮轻描淡写地掀了掀,“干什么老盯着我?”

    隋某人张口就来:“你好看啊。”

    “呵。”

    她一个音调都不信,半笑不笑地噘嘴冷哼,“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