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什么烧。”他根本听不进去, 颦眉挥开对方, 反驳道,“你第一次看我喝这么多酒的吗?”
“不是第一次看你喝这么多, 但是第一次看你喝这么猛啊!”付临野颇为无奈。
凭他的身份没资格去赴大公主的寿宴,可见这位爷一出来人就不对劲, 想必是酒席上发生了何事。
而且他有强烈的预感,此事恐怕与重华公主有关。
“那又怎么样,就这点还喝不醉我, 担心什么……”
付临野左右为难,赶紧将面前的小菜往他跟前推,“我请不起好酒, 你多垫几口菜吧, 省得待会儿难受。”
隋策正将一大海碗干尽, 那长街上两个醉鬼你搀我扶地往此处走来, 踉跄着满口胡话。
“我就说今日倒霉, 你偏不信。”
那人道:“出门便遇上了四公主的马车, 害我下午又是打碎东西,又是挨师父的骂。”
他口齿含混地吐出两个字,“晦气。”
另一个笑他,“重华公主什么脾气,这种话你也敢说。小心她剥你的皮,拆你的骨头。”
“拆!”他倒是酒壮怂人胆,食指对着天高声嚷嚷,“让她拆!像她这样的女人,难怪落得个和离的下场,你瞧瞧今后谁还要她……”
付临野听得额头突突直跳,目之所及里的某人低头呼吸微重,他本就不算太好的情绪此刻似乎被激得愈发膨胀,握着酒碗的手背青筋蹦起。
紧接着,隋策倏然将余下的烈酒饮尽,“砰”地搁下杯盏,起身扭头一拳便朝对方揍去。
“诶诶诶——”
被打的人一头雾水,对坐的付临野也是始料未及,连忙丢开筷子,慌里慌张地去拉架,“大哥,大哥!使不得啊诶——”
隋策这一下根本没收着,力道实打实的重,直将那路人掀翻了一个圈滚倒在地。
后者近乎被打懵了,不知所谓地扬起脸,尚未瞧清对手之人,很快又挨了一记。
付临野从后面抱住他两条胳膊,奈何这疯狗浑起来不管不顾,发了狠非得打个痛快。
买酒的伙计循声出来一看,立刻大惊小怪地挥起他擦桌的巾子:“嗐呀,怎么打起来了!”
“别别别,大哥,大爷!”
付御史一介文弱书生,拖住他险些要老命了,“差不多行了,待会儿闹大了!”
他瞥向地上口鼻都在渗血的路人甲,一面同店老板道歉,一面拽着隋策,压着嗓音晓以利害,“走吧,你是生怕人家认不出你怎么的!”
……
与此同时的重华府内。
商音又一次失眠得难以入睡。
她把自己从一堆锦被中挣扎出来,烦躁又惶惶地望向窗外。天分明已经凉了,但就是觉得热,热得火冒三丈。
泛着银光的弦月小巧玲珑地挂在天边,夜色俨然尚早。
商音发愁地用力捂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