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页(2 / 2)

    尤其有梁皇后推波助澜,几次主动做媒,但凡她入宫,总见缝插针地要把姓陆的带来,非得留出机会让他俩单独相处,搞得商音烦不胜烦。

    “重华殿下接下来想去何地?不如卑职送送您?”

    “用不着。”她出了宫门就被拦住。

    “这么大的日头,当心晒着,卑职替你打把伞吧。”他全当没听见,自说自话。

    商音翻了个白眼,加快了脚步。

    姓陆的毫不介怀,边小跑边道:

    “对了,上次派人给您带去的《水月镜花》图不知您可喜欢?卑职近来还新得了一幅《锁空庭》,正想邀殿下一同鉴赏呢。”

    ……

    虽然实在恼他,可陆无询每每总挑在人多的场合黏上来,她又不好当场发作,甩了无数次冷脸过去,然而他就是不疼不痒,照样熟视无睹得像块狗皮膏药。

    重华公主不管是生气也好,不搭理他也罢,落在旁人眼中一概皆当做欲拒还迎看待。

    众人上下职路过总见那陆翰林追在四公主屁股后边儿跑,少不得拿来作一桩笑话讲——谁知道公主是真不喜欢,还是欲情故纵呢?

    “将军!”

    光耀门的墙根下,换班交接的几个年轻禁军望见隋策,大老远就朝他打招呼,神色之欣喜,如见亲人。

    “今日你们当班么。”

    他先是诧异地抬眸,而后随和地笑,“这是,准备下职回去喝两杯?”

    毕竟是共事一年的部下,彼此间相处得还算融洽,因而就算隋策现在统领京营,见着老朋友依然不忘寒暄。

    禁军们听他如此问,忍不住面露戚色地苦笑,“哪有那功夫啊,六个时辰便要来顶班,只够吃顿饭,补上一觉罢了。”

    隋策闻之奇怪,“时间排得这么紧?”

    “是啊。”那青年不禁朝他倒苦水,“将军不知道。”

    “自从您走后,羽林军指挥使一职暂由那位汪同知兼任,他这个人……啧啧啧。”

    对方讳莫如深地摇头。

    隋策:“汪同知?……汪宁?”

    另一个心直口快:“可不就是与梁敏之交好的那个汪宁吗,梁大少爷出事竟没牵连到他,真是运气好。”

    同伴低声呵斥,“少说两句吧。”

    汪宁乃梁家的亲信,隋策在京营时是有所耳闻,听说他接管羽林卫后一想服众,二想立威,搞出不少破事,动则罚俸罚军棍,脾气也不好相与,使得军中民怨沸起,怨声载道。

    “唉,还是将军在的时候好。”

    那人说完,旁的几个禁军跟着小声附和,“就是啊,他们都说想调去京营的威武军,在将军手底下做事,我也想了。”

    隋策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京营可没你们想得那么轻松,每日的训练比禁军繁重得多。”

    “行了吧。”

    他往青年的肩头轻轻一打,宽慰道:“说不定汪同知仅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过些时候就好了呢,别那么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