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至嘴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濡湿打断,她险些岔了气,含糊不清地呜咽着去推他。
但隋策吻得之粗暴蛮横,唇齿颠转缠搅,没有一丝温存可言,全然是在咬她泄愤。
背后已是房门,商音退无可退。
她朝旁一瞥,意识到自己还有一条胳膊空着,便想也不想一巴掌冲他侧脸扇去——
青年眼眸蓦地淬亮,反应极快地半途抓住,他松开了唇口,未曾费多大力气便轻而易举地将公主牢牢钳制在墙上。
商音喘着气瞪他,双颊通红却不知是恼怒还是羞愤。
未承想隋策也在瞪她,唇角紧抿,瞳孔间流转着不忿之气。
如此四目相对,公主先还在不服,随后没由来地感到一丝不安。
她对这般姿势和他俯视自己的眼神感到不安。
在两相悬殊的力量对比下,那一瞬,商音竟有点害怕。
隋策大约是叫她那未遂的一巴掌惹恼,嗓音愈发失了克制,“一直以来我都让着你,纵着你,高高在上地把你捧着,是不是就让你觉得我很好说话啊!”
商音思绪凛然,想起存心要她名声扫地的卑鄙小人们,再闻得此言鼻尖忍不住一酸,发了狠似的低头要挣开。
“你放手,放手!”
“大胆你……敢对我放肆!”
隋策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手劲不自觉撤了一半。
商音剧烈地拼命反抗,“这什么地方,你不怕旁人看见我还怕!”
得知是这个理由,他胸腔莫名地浮起钝痛,不禁感到讽刺,“你现在怕旁人看见了?”
“那你在太玄湖的时候呢!”
她听不进去,仍在抵死挣脱,那样子像是格外反感这样的触碰,隋策也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讨厌自己。
仅仅只是独处,她就如此难受吗。
桌案边积灰的笔墨在扭打下尽数掀翻,满室乒乒乓乓,一地狼藉,半明半暗的耳房中难辨形势,混乱之中两人摔倒在矮榻上。
窗外的日光刚好洒落商音半身。
她在明,他在暗。
商音看着头顶上方的隋策,即便宫装凌乱狼狈不堪,她依旧不忘公主的威仪,泛着泪花呵斥道:“隋策你敢碰我!”
隋策握着她两只手腕,心底里一面泛起悲哀,口中一面自嘲着咬牙:“是,我不敢碰你。”
“成亲一年了,我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你!你呢!”
他们俩为何会闹成今天这样。
“和离才多久?转头你就向别人投怀送抱。看我在乎你,看我为你着急,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你很开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