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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秋把消息带给她时,她起初还不敢相信,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公主从桌案前猝然起身,“指认他谋反?”

    大宫女认真地颔首。

    她匪夷所思:“不是去西南巡查的吗?怎么回来一趟自己反而惹了一身腥……他这是在搞什么!”

    简直前所未有的事情。

    今秋也是在付临野那里探听到的:“外面的说辞是说驸马爷从前就在西南一带做驻军,人脉广阔,便于他发展势力,加上有长风军里服过役的几名军官指控,证据虽然看着离谱,但实在齐全。即便是刑部,也不得不把人扣下详查再审。”

    “胡说八道,乱七八糟,这叫什么齐全!”

    公主先是大怒,随后似想到什么,慌忙问,“抓他的时候,他反抗了吗?”

    “没有,驸马很配合。”

    她听之,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无论如何,他还算理智。

    公主很快又重新浮起担忧,目光六神不安地来回闪烁,终于暗暗咬了咬唇:“人现在到哪里了?”

    “大概下午入京。”

    “不行。”她果断挽起披散的长发往外走,“我要进宫去见父皇,替我更衣。”

    云瑾一面紧随其后,一面满目担忧,“殿下,可是圣上龙体抱恙,已许久不曾召见旁人了。”

    商音依旧固执地朝闺房而去,并不甘心,“那我就去多求求掌事公公,在寝殿门口候上一日……两日,父皇总会有清醒的时候。”

    公主迎着料峭的风,从疾步到提裙小跑,脑子被吹得十分清晰,事情必定不是偶然——梁家人干的?

    她忽然想起来,梁家有丹书铁券,隋家也有。

    如若不是谋逆造反的大罪,轻易是不可能撼动双方的根基,他们会这样想,梁少毅未必不会,所以他出此诡计,借父皇病倒榻上无人能为隋策做主……等等,这病是不是来得太巧了,谁知里头有没有被做过手脚!

    因为心神不属,商音进屋时竟没留意脚下的门槛,险些绊了一跤。

    京城东长安街一侧的隋西府内,成群结队的官兵破开大门,乌泱泱涌入院中。

    彼时尚不知自家长子下落的隋日知正在前厅用饭,抄家的差役手持朴刀训练有素地将八仙桌团团围住。

    杨氏当场没端稳汤碗,哐当乱响地洒了一地。纵然这架势骇人,隋家的二老爷却一反常态地从容不迫,他另取了一只碗,满上汤水仍递给身旁的杨氏,自己则低头一勺一勺地吃肉粥,压根不在意四下乱翻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