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男子泥塑般地长臂一探,乔茉只觉天旋地转,人便被搂到了他的怀中。
她乌睫扑簌不止,双手紧攥着他的衣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写满了惊惧。
可只有乔茉自己知道,唇舌间慢慢晕开融化入腹的纸屑给了她多大的安全感。
她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庆幸自己不能说话。
怀中小姑娘的怯意,活像只受了惊吓的猫儿。
掌心的细腰不盈盈一握,隐约还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二人视线交织,乔茉缩了缩脖子,不自在地扭动腰身。
卫君樾手掌收紧,扼住了她的动作,勾唇:“穿这么少,冻傻了?”
方才乔茉觉得烦闷,干脆脱了外层的披风,这时经他提醒才惊觉到凉意。
他垂眸,能清晰的见着她白皙光滑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单手解下大氅将她裹住,左臂穿插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乔茉一惊,头埋入他的胸口,下意识更攥紧了他的衣襟。
男人的步伐稳健,不一会便将她带到了室内。
“这几日很是用功?”
瞥见桌案上一沓沓写满字迹的宣纸,卫君樾轻笑一声:“那本王来考考你。”
乔茉听着这熟悉的语气本能地僵住。
他怎么.....这么执着于教自己写字!
“来,写写你会的。”
她会的......
乔茉更僵了。
这几天她虽每天都在麻木地练字,但实际上都是带着从前绘画的脑子,即便是书册上不认识的字,她对着描绘亦能书写得八九不离十。
而若说她自己真会的字......除了自己的名字,好像还真没多少。
但男人此时的视线灼灼,她不敢忤逆,唯恐又同那夜一样被按压着反复折磨。
乔茉咬了咬牙,细碎地移动脚步走到案边执起了笔。
笔尖吸饱了墨汁,她提着笔杆看着一干二净的宣纸,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贰?”
卫君樾挑眉:“都会写这么复杂的字了?”
乔茉眨眨眼,愣愣地看着刚刚寻着记忆中那张纸条描绘出来的第一个。
竟然是......贰吗?
乔茉抿唇,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眸,再次提笔,试探着往下又写了一个字。
“月。”
男人语调平常,落入乔茉耳中却如同惊雷。
贰,月。
二月。
直觉告诉她后面的字不能再继续写下去。
一定......一定是允珩哥想要告诉她什么。
思及此,乔茉手腕一抖,‘月’字的尾端白白多添了一团浓墨。
卫君樾抬眼,乔茉牙齿打颤,小臂抖到完全握不住笔。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