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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君樾愣神地伸手抹过她唇边的血迹, 这才惊觉自己手掌早已红得刺眼。

    握住她细腰的手掌细细地颤抖,他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别睡.......”

    “茉茉......茉茉......”

    卫君樾唤着她,声线里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忽然他从腰侧抽出软剑, 刀光划过虚空,只听马匹一声高鸣, 是他割断了捆绑在马车上的缰绳。

    搂住怀中瘦到几乎没有重量的女人翻身而上,卫君樾咬紧牙关扬鞭绝尘。

    “驾——”

    ......

    一路疾驰,张太医慌忙赶来, 可踏进门的刹那便被卫君樾那周身散开的戾气吓得腿抖。

    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来王府为这位姑娘看病了。

    无声地叹了口气,张太医躬身行礼, 然后提着药箱上了前。

    可当他手指搭上乔茉手腕的刹那,张太医脸色骤变。

    “她如何?”卫君樾沉声问。

    张太医低垂着头:“臣无能......”

    可话还没说完,他顿觉衣襟一紧, 整个人被卫君樾揪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他红着眼,一字一顿。

    张太医大惊失色。

    “殿......殿下......乔姑娘她本就身子孱弱......长期作为殿下药人为殿下供给损伤元气......又逢心病成疾,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堆积导致呃——”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勒死的时候, 卫君樾蓦地松手, 将他重重摔落在地。

    “咳咳咳......”

    张太医趴在地上咳嗽不止,室内其他侍从见状慌忙跪了一片。

    卫君樾双眸嗜血, 森寒冷冽的视线落在跪在塌边瑟瑟发抖的银翘身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是姑娘......姑娘她不准奴婢.....不准奴婢往外说......”见他扫视而来,银翘哽咽着不断磕头。

    卫君樾后槽牙咯吱作响, 好半响才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为什么?”

    银翘泪流满面:“奴婢……奴婢不知……”

    虽是问句,但他也知道无人能答。

    事已至此,再联想到之前她种种生无可恋的迹象,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女人——

    她瞒着自己每况愈下的身子, 在等死。

    “怎么样才能救她?”

    “这......”

    “救不了。”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张太医的为难, 卫君樾斜动瞳仁, 只见南苍子背着手缓步行来。

    他悠悠立于榻前,只看了乔茉一眼便摇了摇头。

    “你先前跟本王说的是好生养着便无大碍。”卫君樾沉声道。

    那日乔茉因癸水痛到痉挛,张太医也同他说过关于药人之事的反噬,后来他以自己病重为由引来居无定所的南苍子,得到的回复根本没有这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