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乔家的七姑娘?”
“可不是,我大姨母曾在宫中当过值,便是在那祭月大殿上远远瞧过一眼,生得可当真是不然俗尘!”
“所谓红颜薄命,可惜,可惜咯——”
.......
尚未冷却的残骸冒着缕缕黑烟,皇城兵马司的人将摄政王府团团包围,看事的百姓皆隔了老远相互议论,皆好奇王府之内究竟成了什么模样。
忽然人群中骚动一片,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带动尘埃飞扬,几欲要将这地面踏碎。
“是摄政王殿下!”
不知是谁在中间喊了一句,众人变了脸色,瞬间自动隔开了一条通道,两边乌泱泱地跪了一片。
卫君樾看到不远处的场景头脑一阵眩晕。
在马儿轰然倒地之前,他一个咬牙从马背上飞落。
下一瞬而那还在疾驰的马儿倒地抽搐两下再也没能起来。
紧赶才能三天抵达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压缩成了一日半,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起他便再没停歇。
这已经是他跑死的不知道第几匹马了。
身前已然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卫君樾却头一遭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
“殿下?”苏绍玉见他一惊,慌乱转瞬即逝,又忙俯首,“殿下怎么......”
可没等他说完,眼前的男人已然绕过他径直往内走去。
苏绍玉回头,只见自家殿下挺拔的脊背霎时间弯了几寸。
卫君樾走得很慢,一步一步,慢到好似与从前每一次回府没有什么两样。
绕过前院,曾经琉毓阁所立之地一片狼藉,他瞳孔颤动得厉害,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锃——
腰间软剑被猛地抽出,他长臂猛然一挥,剑气带动近在咫尺的废墟倏然扬起。
“殿下不可!”
眼瞧着卫君樾忽然往里面冲,苏绍玉脸色大变。
经了大火的琉毓阁早就是强弩之末,若是引起二次坍塌,后果不堪设想。
“滚——”
又是一道剑气袭来,苏绍玉身体被蓦地击飞,重重摔落在地,唇边吐了几口血。
卫君樾眼底布满了红血丝,额角的青筋狂跳不止,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撕扯。
为什么会这样?
他走得那日她还那么乖顺地躺在自己怀中。
他们明明还在数日之前彻夜缠绵——
为什么......
他扔了软剑,倏然半跪下来,手掌抓起一把燃烧的灰烬,细细摩挲。
不、不......她一定活着,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