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顿了顿,他又道, “皇兄身上的毒还能如何解,可还需要再寻个新的药人?”
张太医一愣,面有为难:“臣无能, 如今殿下饮了逆转的药物为乔姑娘解毒......恐怕不可再同之前一样用人做炉鼎, 此毒恐怕还需师父出面才有机可转。”
卫君樾回来赶得急,没几个人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是以,此时的南苍子还在路上。
卫君霖抿唇, 忽见躺在他上的男人手指动了动,他一喜:“皇兄你醒了!”
卫君樾睁开眼,眼底依旧存在没有褪去的红血丝。
涣散的瞳孔迅速收拢,他撑着起了身。
“皇兄你需要好好休......”
“她呢?”
卫君霖感觉兜头来了盆凉水, 喜悦瞬间凉了下来:“死者自然入土为安。”
卫君樾缓缓抬眸, 就算此刻面色苍白, 也不掩其中凌冽。
“你早就知道。”是肯定的语气。
他太会察言观色,卫君霖眼底的闪烁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是个女——”
话音未落,锃的一声,长剑已经抵住了他。
卫君霖头皮一紧,满脸难以置信:“皇兄你......”
卫君樾的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赤红,剑刃的尖端同他胸口隔了不过几寸。
“你和她说了什么?”他咬牙切齿。
卫君霖脖子哽住,拢在袖中的手本能发颤,他毫不怀疑此刻的卫君樾会真的对他下手。
但他没有退缩。
“朕......只是对她说了实话。”
“她的母亲......和自己的身体皆因皇兄苟存,朕难道说错了吗?”
“你——”
刺啦一声,刀剑没入皮肉,卫君霖踉跄后退,身前已被一人挡住。
长剑刺穿苏绍玉的肩胛骨,在背后突出尖端,汩汩冒着血。
苏绍玉佝偻着腰背,若非额角冒出冷汗,倒真看上去与以往无异。
只是那双眼睛不知在何时变得清明又强硬。
“殿下,您不该因为一个女人......这般失了理智。”
“本王的事何时由你来插手?!”卫君樾猛地收回剑,苏绍玉闷哼一声,强撑着桌案才堪堪站稳。
他摸了把唇边的血迹,语调中再没了往常的恭敬。
“可殿下现在......现在是用自己的命去博一个荒谬的结果,那是乔家人......是乔家的女儿,殿下怎么可以——”
“苏绍玉!”卫君樾蓦地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让苏绍玉直翻白眼,却还是没有停止话语。
“殿下.......我甘为奴仆,尚苟且偷生于此......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沉冤得雪.......”他嘴唇抖得厉害,撑着桌案的手背筋骨鼓起。
“那些曾经.......伤害过苏家的人,一个一个......都要得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