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看不见,可上面并蒂茉莉的纹路却早已烂熟于心。
他忽而笑了。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耳畔萦绕着少女娇俏又羞怯的笑。
「我叫乔茉,家中排行第七,所以母亲和哥哥叫我七七,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大我几岁,我叫你允珩哥好不好?」
「允珩哥。」
「允珩哥,允珩哥......」
......
戚允珩的反叛导致他早已成了左相弃之如敝履的棋子,如今的辽川城除去他的亲卫早已是空城一座。
戚府的人来不及逃亡便被左相的杀令全数斩绝,其中自然也包含早先为乔茉准备待产的稳婆。
攻上城来的将士皆是清一色的男人,卫君樾猛地踹开一扇屋门,怀中的女人早已痛到发不出声音。
“南苍子呢!”
“回殿下,南先生已经在路上了,只是......”
上阵杀敌哪有带军医的说法,更何况前两日殿下还给南先生发配了一堆任务。
卫君樾撑着床沿,额角鼓起条条青筋。
“出去。”
“殿下?”
“一个时辰内,拖也要把南苍子给本王拖来!”
常煊忙应声而退:“是,殿下。”
寒风呼啸刮动破败的窗户,撞击的声响如同催命音符。
这样的一幕极为相似,相似到他闭上眼都能回忆起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没有时间了。
要么一尸两命,要么孤注一掷。
听着乔茉半昏半醒地不断痛吟,卫君樾心口直抽,然后挽起了袖口。
刺啦——
繁琐的喜袍被他一把扯开,他艰难地呼吸两下,单手掰开她咬紧的下唇,换上了自己的手臂,低哑的嗓音带着轻哄。
“茉茉,你看看我。”
乔茉胸口大肆起伏,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呼吸乱了又乱:“你不要......碰我......”
“我不碰你。”卫君樾咬了咬牙,“你放轻松。”
两人皆是从未有过生产经验,饶是卫君樾曾见过那样骇人的一幕,可最后的结果却并不如意。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唯有她咬住他小臂的刺痛能让他维持镇定。
“别睡。”他另一只手掌不断为她渡过热源,眼尾蔓延起猩红,开口声艰难无比。
“你难道,不想生下他的孩子么?”
......
亲卫搜刮了全城最近范围内有过生产经验的妇人,她们慌忙烧水走进产房时,只闻室内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而那身姿颀长的男人正半跪在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