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那些年,她同谢荣华一起品花斗草混迹烟花柳巷,也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比亲兄弟也差不了多少,别说才分开了三年,就是再过三十年,想不认得都难。
她看了看谢荣华,又转头看了看楚沉,神色微妙地低声道:“但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
“我……”谢荣华差点当场晕过去,强撑着站稳了,咬牙道:“什么我和他搞到一起去了?我是来救你的!你知道你方才那一通闹,闹得我赔了多少银子吗?一百万!整整一百万两!”
他气的有些语无伦次,一边抬手摸脸,一边心痛道:“我疼!我脸疼!”
“我方才又没对你动手,你疼什么?”秦真听得一头雾水,“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赔一百万两?难不成……”
谢荣华心累万分,低声道:“我同楚兄打了个赌。”
秦真抬眸看了楚沉一眼。
这厮可不是什么会打赌的人啊。
楚沉迎上了她的视线,与之四目相对,面色淡淡道:“是他非赌不可。”
意思是楚沉原本不乐意打这个赌,是谢荣华非要上去找虐?
秦真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回头问道:“你们赌什么?”
“赌你想走还是想留。”谢荣华眸色复杂的看着她,“他问你想不想回南州,你不马上说想回就算了,你还跟他闹上了!”
秦真抬手蒙住了双眼。
这脸没法要了!
她原以为殿中无人,怎么折腾都没事,没曾想谢荣华会忽然跑过来,还躲在了帘帐后偷听。
这都是什么野路子?
谢荣华痛心疾首道:“秦兄,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但是我没想到……会难成这样!”
他可不信秦真会真的爱慕楚沉,因此越发觉着她是为了自保为了护着南州付出了太多太多。
谢荣华满目辛酸地看着秦真,“我的秦兄啊,真是苦了你了!”
秦真顿时无言以对:“……”
“行了谢荣华。”楚沉开口打破了秦真的尴尬,语气漠然道:“银子留下,你可以回了。”
“我不走!”谢荣华说着就要去拉秦真,谁知连她的衣袖都还没碰到,主座上的楚沉忽然抬手拿了一方镇纸就当成暗器飞了过来。
“小心!”秦真惊了惊,连忙出声提醒谢荣华。
后者抬袖将直逼面门的镇纸拂开,随着“咣当”一声,白玉镇纸落在殿中央碎成了好几块。
谢荣华广袖翻飞,长身玉立于大殿之中,朝秦真笑道:“秦兄心里果然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