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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郡主总是昏睡,时常不记事,奴婢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世子问郡主:阿姐这一身的伤究竟是谁害的?郡主只说不记得了……”

    楚沉听着小侍女们说的话,忽然想起来不久之前秦真还在同他抱怨说那些大夫给她开的药太多太苦了,心口止不住地泛疼。

    他一张俊脸几乎没了表情,只沉声问道:“用了许多回麻沸散?是多少回?”

    侍女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蓝烟壮着胆子答话道:“起初似乎是两三日一回,后来是十天半个月,如今已经不用了,换了新药。”

    楚沉气得胸闷。

    两三日、十天半个月一次麻沸散,什么铁打的身子经得起这样用药?

    哪怕是天纵奇才,也会被治成傻子废人!

    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瓶放到桌案上,“就是这个?”

    蓝烟抬头看了一眼,又快速地俯首,低声应道:“对。”

    楚沉把那个白玉瓶拿在手里,看了许久,平心静气了好几回,才没有直接把它捏碎。

    炎炎夏日,风拂过牡丹花丛,吹得揽芳台上纱帘翻飞,一派奢靡华美之景。

    众人却因为坐在高台上的那位沉声不语,吓出了一身冷汗。

    过了许久。

    楚沉才开次开口问道:“她是不是忘记了许多事?”

    几个小侍女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纠结这事能不能说。

    一袭白衣俊美如同画中仙的楚王殿下,抬眸扫了几人一眼。

    蓝烟当即开口回话道:“奴婢在郡主身边伺候以来,只知她受重伤后记性不好,忘了自己被谁所害、怎么受的伤,其他的……并无异样。”

    楚沉听完之后,只抬了抬手示意她们退下。

    几个小侍女如蒙大赦,连忙行礼告退,四周的侍卫也跟了撤了下去。

    “无星。”楚沉把轻功最好的随从唤了来,抬手将白玉瓶抛给他,“把这个拿给徐枫,明日之前,孤要知道此药的配方。”

    “是,君上。”无星飞身掠来,接住了白玉瓶,抱拳行礼道:“属下立刻就去。”

    人一走,偌大个揽芳台上就只剩下楚沉一个人。

    他缓缓起身,四周空荡荡的,风吹得衣袖翻飞,高台锦绣在他身侧,亦不过浮云尘土。

    他看着秦真所在的那个屋子忍不住有些出神。

    她真不记得自己被谁所害,也不记得如何受的伤……

    连他们逃出京城那些时日,一路同行发生的那些事也忘了?

    楚沉心头忽然浮现了一个念头:

    那是不是……

    我怎么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