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牌她有幸在暗线送来的消息里见过图样,大名叫做“飞羽令”,有此令在手可以调动所有北州兵马,不知道多少人费尽心机想争夺此物。
死对头这一声不吭就递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楚沉不冷不淡道:“比你那簪子值钱,现下可否安枕而眠了?”
“能、能!”秦真再次被堵得无言以对,把飞羽令往枕头底下一塞,就拉起被子盖住了整张脸。
她窝在里头调息吐纳了片刻,才低声开口道:“夜深了,该睡了……”
楚沉床榻外侧躺下,拂袖灭了不远处的灯盏,又缓缓将红罗帐放下来。
整个寝殿瞬间暗了下来。
静地秦真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死对头的呼吸声也显得清晰可闻。
她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拉下些许,露出一双桃花眼看向楚沉。
后者淡淡道:“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秦真:“……”
这厮明明闭着眼睛,怎么就知道她在偷看他?
真是神了。
还按耐不住!按耐不住想撂倒你算不算?
楚沉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开口说话,语气如常道:“实在难以自抑,就念吧。”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孤不嫌你吵。”
秦真再次无言:“……”
我是不是还得多谢你如此包容?
她把锦被一掀,把楚沉也盖住了,咬牙道:“放心,我还能克制,你安心睡吧。”
楚沉没说话。
秦真睁着眼睛等了许久,以为他睡着了,刚想换个舒服点的睡姿。
就听见楚沉低声念起了经?
她手一摊,双眼一闭,心道死对头身边连个贴心的女子都没有,完全是事出有因。
天天晚上闹这样,谁扛的住啊?
秦真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事,可耳边的低诵好似有令人忘忧的魔力一般,她听着听着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睡,就到了天亮。
她睁眼的时候,边上的半张榻已经空了,想来楚沉应当又去忙他的正事了。
秦真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飞羽令居然还在。
死对头也真是心大,这么重要的东西,借她用了一晚上,都不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