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堂的这些人目送她远去,又开始吵吵囔囔地喊着快些下注。
灰衣青年拿着秦真给的钱袋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直接走到坐庄那人的桌前,把钱袋压在了空荡荡的那半边桌子,“我压秦郡主活!”
坐庄那人将钱袋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嗤笑道:“这钱袋轻飘飘的,里头有银子吗?不会是那公子戏弄你玩吧?”
众人跟着哄然大笑。
灰衣青年气恼道:“有没有银子,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拆了啊。”坐庄那人将钱袋打开了,里头一两碎银都有没有,只有一张纸,他当即展开看了,一下子神情错愕,愣住了。
边上有人惊呼道:“一千两!居然是张一千两的银票!”
“方才那位公子不光长得俊俏,出手真是阔绰啊!”
灰衣青年也惊了惊,他听过京城那些纨绔子弟在销金窟千金买笑,却没想到自己也能遇到这么一位。
不过……公子这算什么?
一掷千金,就图个高兴?
灰衣青年出神片刻的功夫,坐庄那人连忙把银票连带着钱袋压在了桌子上,“买定离手,不能反悔的啊!”
“不反悔。”灰衣青年回过神来,无比肯定道:“我就压秦郡主活!”
而另一边,客栈掌柜的领着秦真等人转过回廊,走过小桥流水,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掌柜的伸手推开门,回头笑道:“就是这了,天字一号、天水院。”
“还成。”秦真扫了院落一圈,留下这么两个字就走了进去。
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檐下灯盏早就点亮了,院中有三间房,地儿挺宽敞,景色也算得上雅致,出门在外住这样的地方,也算不错了。
“能合贵客的意就好。”掌柜的笑道:“您几位先歇着,我待会儿就让小二送茶水糕点来,对了,近来池中小荷初绽,可要给贵客摘几朵来插在房中添些景致?”
秦真闻言脚步微顿,却没回头,径直就往里走去,波澜不惊地说:“那就摘几朵来。”
“好、好!我这吩咐人去摘。”掌柜的笑着转身走了。
秦真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最右边的那间屋子,扫了一眼桌上烛光明亮的灯盏,有些感概:
好在楚沉没跟着一起来。
不然光是无人入住的厢房里头早早点好了灯盏,就会被他一眼看穿。
她有些庆幸地想着,随手把折扇搁在桌子上,缓步走到了窗边,伸手从半人高的花瓶底下摸出一张纸条来。
跟着进来伺候小侍女们恰好看见这一幕,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秦真右手拿着纸条,左手食指放到了唇边,示意小侍女们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