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扫了他一眼,心知这人杀是肯定不敢杀她的。
随行的蓝烟只是个小侍女,哪怕是有仇有怨应该也找不到她头上。
这胖子八成还瞒着他那个当太师的爹干这事,只有王锦霖这样的猪脑子,才能想出来把她睡了,就能娶到家里关着折磨为他妹妹出气的烂法子。
她思忖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四周,大体是在画舫船舱里,榻边是水红色的罗帐,再往前是各种雅致的摆设,珠帘隔开了后头的一切,隐约可见摆了琵琶古筝,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着的胭脂香味。
应该就是东湖这一带,用来做销金窟生意的美人画舫了。
秦真约楚沉见面的地方,就在此处,他来了没见到人,必然能找到这里。
她心思微动,眼下只要拖延些时间便好,便眼角微扬,又朝王锦霖道:“你先给我松绑,一道喝两杯酒谈谈心,后头的事慢慢来。”
王锦霖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不是,你把我绑到这里来,还说要让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吗?”秦真忍不住笑道:“怎么现在,反倒是你看起来比较紧张?”
王锦霖顿时:“……”
秦真微微挑眉,“王太师手段凌厉权倾朝野,怎么生了个这么胆小的儿子?你是他亲生的吗?”
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王锦霖的痛处。
作为高门子弟,长相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点沾不上边就够让人抬不起头来了,偏偏他还没学到亲爹的半分手段,时常被人当做笑柄。
原本还在犹豫的他,立马就变了脸色,“来人,给她松绑!”
几个小厮应声入内,赶紧解开了绑着秦真四肢的绳子。
她揉了揉手腕坐起来,生怕王锦霖缓过神来又反悔把她绑回去,当即开口催促道:“酒呢?”
“拿酒来!”后者有些恼火地吩咐小厮,“让她们把这儿的好酒全都拿过来!”
秦真闻言眸色微动,理了理衣襟,缓缓起身。
“你干什么?”王锦霖一看见她动就不由自主地紧张。
秦真见状,不由得有些好笑道:“王公子,你不要总是一副生怕我对你行不轨之事的模样成不成?”
她心下很是认真地反省了一番。
哪怕秦如故这三个字当年在京城揽尽风流,无意中招惹了许多烂桃花,但她的眼光一向极高,这个是毫无争议的吧?
王锦霖生成了这幅尊容,他到底在担心个什么劲儿?
后者冷哼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去拿酒的小厮也抱着酒坛子回来了,五坛酒往桌子上一放,人就退到了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