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王太师挨了秦郡主那一刀,被楚王踩在脚下的那一刻开始,这朝堂,就变天了。
“皇上!皇上不可糊涂啊!”王文成凄厉地大喊。
昔日高高在上的王太师断了手臂,此刻又被楚沉踩着无法逃脱,巨大的疼痛使他额头上冷汗遍布,但他也知道今日事败,自己再难翻身,有话此时不说就晚了。
王文成喊道: “楚沉坐拥北州二十大军,逐年势大,两月前杀戴贼得了林州,如今又娶了秦郡主秦真,将南州也收入囊中!大庆江山楚沉已得大半,他还不满足!还调重兵来京城,摆明了就是要夺位称帝啊!”
王太师太过激动,喊得太大声,嗓音都劈叉了,还强撑着继续道:“还有谢荣华、齐桦、萧景明这几个都是雄踞一方的诸侯,这几年他们在封地大有作为,对皇上的龙椅虎视眈眈,老臣今天一番谋划、欲杀楚沉,除掉各方诸侯都是为了皇上啊——”
楚沉听不下去了,直接一脚把王文成踹得翻了面,让太师的脸着地,嘴啃泥。
这样一来,世界顿时安静了。
秦真抬袖拂了拂空中的灰尘,对楚沉说:“悠着点,别这么快把这老贼弄死了。”
其实她更想跟楚沉说:你现在不让王文成说下去,会显得你有点被人说中心思,要把人灭口啊。
这老贼死后临头还在给元珏上眼药,得赶紧狡辩一下让元珏放下戒心才是。
而且秦真先前对楚沉调重兵来京城这事完全不知情,连她都不确定楚沉到底是不是要趁机夺位。
那做了皇帝的元珏会怎么想楚沉,就更难说了。
眼下齐桦受了伤,谢荣华和萧景明他们进宫赴宴,身边也没带几个随从,而且刚才都亲自跟那些内卫动了乱,看着也不想是留了后手的样子。
要是元珏这时候真把王文成的话听进去了,趁机把他们几个一网打尽,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这也没本王什么事啊?”元庆把王文成说的那几个名字来回数了几遍,发现这老贼压根就没提到他,“敢情本王就是个凑数的?”
没愿意搭理这位长乐郡王。
谢荣华忍不住说他:“元庆,没人算计你还不好吗?你就歇歇吧。”
元庆想了想,觉得这确实也算是好事,就坐下歇着去了。
“皇上。”谢荣华朝元珏道:“我呢视财如命,一生只爱金子银子,别的什么帽子椅子都不是我的心头好,王太师那话,我第一个不认!”
东安侯连平日里‘本侯’的自称都不要了,一口一个‘我’的,“这也就是本朝没律法规定说做诸侯不能经商,律法上要是有这一条,我就是不做这东安侯,也要做生意赚银子的!”
“我也不认!”齐桦一激动就要站起来,但他腰上有伤,一动就扯到了伤口。
把齐国公疼的呲牙咧嘴,没了往日的威武气势,反倒更像从前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年。
萧景明把他按回了椅子上,“你还是坐着说吧。”
齐桦坐好了,一脸不服地朝元珏道:“我不就是喜欢练武吗?这好武之人愿意到我的封地来定居,又算什么错处?怎么就对龙椅虎视眈眈了?我长得这么人高马大,天天吟诗作赋伤春悲秋的,不得吓到别人?我长这么大个容易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