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银红立马道:“这二人皆是府里的家生子,鸳鸯是老夫人院里看守妈妈陈妈妈的侄女儿,爹娘皆在西街的麻油铺子里帮衬着,他爹是麻油铺子的二掌柜,鹦哥则是厨房里头薛大娘的女儿。”
“
银红对所有人如数家珍,一一详述着。
“哦?那都是府里的老人了。”俞氏说着,扫了人群一眼,道:“抬起头来让我瞅瞅。”
鸳鸯和鹦哥二人立马缓缓支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脸朝着俞氏方向看了去。
一个略微丰盈,一个十足清瘦,一个银盘脸面带张扬,一个巴掌大小小脸眼里却仿佛有着一丝不甘屈人之下的野心。
俞氏盯着瞅了片刻,道:“嗯,都是些个出挑的好颜色,他们父母倒是个有福的,生了这样伶俐的好女儿,送到府里倒是可惜了,回头别白白埋没了。”
俞氏淡淡笑着打趣着。
鸳鸯闻言只壮着胆子回话道:“太太,是咱们家有福才是,奴婢的娘说她和奴婢的爹投身在了伍家的门楣下,是吃了伍家喝了伍家的这才能顺顺当当的将奴婢养大了,奴婢的爹说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便将奴婢送来了府里来伺候主子,哪里会可惜,分明是奴婢的福分才是。”
鸳鸯的婶婶在老夫人院子里守院,伍家人不在的这些年,她时时来伍家老宅玩耍,自问对此处比旁人多了些熟悉和优越感,胆子不免大了几分,只一脸机灵的说着。
“瞧瞧,这小嘴伶俐的。”
俞氏闻言赞了她几句,复又在二人脸上打量了片刻,想了想,便道:“既你婶婶在老夫人院里,刚好老夫人院里缺了人,你便也去那里当差罢。”
说着,视线一扫,落到了一旁的鹦哥脸上,道:“厨房近来最是忙活,你且先去你娘跟前当几日差,待忙完了这些时日再作安排罢。”
俞氏这话一出,鸳鸯和鹦哥二人都纷纷一愣。
听爹娘说,府中的下人安置一般由管事的妈妈安置,太太管束整个宅院,这样细小的事物几乎鲜少亲自过问安排,不想,今日竟亲自安排了她俩。
鸳鸯听说此番两位公子爷也跟着回了元陵老家,公子院子最是缺人了,还以为会将她安置在公子爷的院子里,不想——
老夫人院子并不差,算是所有人可遇而不可求之处,不过,不是鸳鸯心中的头一份罢了。
至于鹦哥,她更是没有料到太太竟会将她安置到了整个府邸最无人愿去的地方。
两人短暂的怔愣了片刻,心中一时交换了好几个心思,半晌,纷纷恭恭敬敬的磕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