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伍天覃对他极为不待见,一连着三五日将他当了空气,权当没瞅见他这个人似的。
再后来,他一踏入了那屋子那活阎王便喊茶,元宝儿给他倒了茶,可伍天覃却喝斥一声:“拿开你的脏手!”
片刻后,又叫人给他脱鞋捏脚,屋子里头分明只有他一人,元宝儿便凑了过去给他脱鞋,结果方一凑过去,便立马挨了一脚道:“哪个让你碰爷的,爷的脚岂是你的脏手可以触碰的!”
然后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使唤人倒是使唤得厉害,可无论元宝儿作甚,他永远都不满意,不是将茶吐在了他的身上,便是将盆掀翻,将茶碗给扔碎了去,一趟趟的,故意折腾糟践着他。
故而,院子里的人素来知道见风使舵,便比以往更加嫌弃得厉害。
长此以往,元宝儿便渐渐不乐意往里头钻了。
这日,元宝儿蹲在门口死活不进去了,蹲了片刻,见正屋里头忙活了起来,没一会儿,又见一群小丫头眉飞色舞的从西侧的游廊尽头簇拥而来,东侧游廊通往后屋,里头厢房,此间七八间,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住在那里。
而西侧的游廊后头便是管事之处,相当于院子里的后勤,往日里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用饭都在此处。
见一个个欢声笑语的,且一个个手中捧着个钱袋子似在数钱,元宝儿目光一睁,陡然想起了起来,如今是月中,到了该发月钱的日子。
太守府每月十五发上月月钱。
元宝儿算了算日子,好家伙,他来了这凌霄阁快个把月了,日日遭受打骂,人都过糊涂了,以往,每月巴巴就是盼的这一日,如今来了这倒是险些一下子将这件天大的事给忘了。
听长寅说,他的月钱有一两银子,是元宝儿原先在厨房时的两倍。
一两银子?
如今元宝儿与长寅同屋,想来也是也是一样的月钱。
这样一想,元宝儿不由朝着正房里头探了一眼,见风平浪静,便将袖子一撸,颠颠朝着游廊西侧淌了去。
一路上,遇到丫头婆子无数,全部成群结队的从西侧游廊后头出来,一个个见了元宝儿便捏着嗓子冷讽道:“哟,这不是咱小姐妹么?”
话一出口,瞬间笑翻了一片。
“好男不跟女斗。”
元宝儿翻了个白眼,才懒得搭理这些长舌妇们,直接长驱,直入,一口气冲到了饭堂,正好远远的瞅见问玉姐姐坐在椅子上正在轻清点账本,一旁桃欢坐在一侧巴巴数着铜板,将零落的铜板穿成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