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伍天覃这通怒火一起,倒叫元宝儿险些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来,吓死他了,他还以为……他还以为那伍天覃,以为他——
他若喜欢男子,若真若如此的话,元宝儿怕定会吓得连夜钻狗洞逃出太守府,连他那些好不容易攒了整整两年的银子也舍得不要了的。
惊险,实在太过惊险。
来了太守府两年,元宝儿深信不疑,这事成为了他入府两年遇到过最恐怖最吓人的事件,这一事件,简直比上回出府时被人一把捆了险些给扔进护城河一事还要来得恐怖吓人。
同样觉得被恶心到不行的还有那伍天覃,伍天覃黑着脸,老半晌没有缓过气来,良久,一抬眼,见远处那元宝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小脸上的神色可谓精彩纷呈。
伍天覃骤然眯了眯眼,忽而一脸危险的瞅着那元宝儿,冷脸警告道:“狗东西,爷告诉你,爷虽最是开明不过,不是那等迂腐老朽之辈,不过,尽管如此,爷须得警告你,你那些乱七八糟满心腌臜的破烂事情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可若哪一日让爷得知你这狗东西将那些不该打的恶心龌龊心思打到了不该打的人身上,爷便直接活剐了你,爷定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将你这狗东西扔到后山去喂狗的,你信是不信?”
伍天覃气咻咻地朝着元宝儿放了一通狠话,一时见那小儿缩着双肩埋下头去,这才满意了,一时又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便皱眉眉头冲那越缩越远的小儿道:“给爷倒杯茶来,还有,风哪儿去呢?手断了不成?还是不想要呢?”
这一通吆喝使唤下来,见那小儿瘪着小嘴,垂着眼皮过来倒茶,伍天覃一口气吃了一整杯茶,这才觉得心气顺了几分,一时,又将双脚倚在一方小几上,一边晃荡着,一边斜着扫了那不清不愿给他打扇的小儿,忽而嘴角一勾,忽又笑模笑样道:“爷晓得你是何时开始喜欢男人的呢。”
说着,只见那伍天覃眉眼一扫,上下扫了元宝儿一眼,而后,目光一垂,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元宝儿两腿,之间,淡淡打趣道:“是不是底下那玩意儿用不了了,没啥用了,失了尊严,便开始心思扭曲了起来,是也不是?嗯?”
伍天覃一边摇着扇子,一边乐呵着,并对此深信不疑。
此时将头低下去的元宝儿闻言,顿时将牙齿一咬,只见他那殷红的小嘴飞速一张一合着,细细听来,皆是:“你丫的个狗大爷,狗二爷,狗太爷,狗祖宗——”
竟早已将那伍天覃那祖上一万零八代咒骂了个遍了。
就在元宝儿一声声咒骂声中,忽见那马车悠悠一停,不多时,外头得旺一脸谄媚的声音终于在外头响了起来,道:“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