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庭院便是一处月牙门,入了那月牙门便见里头豁然开朗了起来,四处人来人往,男男女女在庭院里穿行,一个个脸上描得花花绿绿的,有人在院子里练剑,有人在翻跟头,有人在跳舞,就跟在大街上练杂耍似的。
“爷!”
“二爷!”
见到伍天覃的到来,登时一个个齐齐停了手中的活儿,纷纷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着。
仿佛都识得他。
“黄班头呢?”
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子立马迎了上来,伍天覃扫了他一眼,边往里走,边淡淡问道。
“禀二爷,黄班头正在里头排戏呢,对了,赫三公子也来了。”
那年轻小子立马说着。
“哦?”伍天覃闻言,挑了挑眉道:“楚四呢?”
那年轻小子道:“楚四爷没来,也有几日没来了。”
伍天覃沉吟片刻道:“前头带路。”
话一落,那小子便领着一行人七绕八绕的往里走,院子虽不大,却也九曲回廊,别有洞天。
元宝儿鲜少出府,便一路瞧得津津有味,待一路绕到里头,便见又是一处院子,且越近,那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弹奏声儿便越来越大,直到来了这处院子,远远只见那院子中央搭建了一处戏台子,戏台上有人穿着戏服来回走场排戏,戏台下边设有坐席,戏台对面,左右都被回廊环绕,共有三层,每层上头设有雅座坐席,原来,这处竟是个私人的戏园子。
一行人方一入内,那年轻小子正欲进去禀告,不想,刚往前跑了两步,忽见那戏台下一个四五十岁的年长男子气得跺脚道:“怎么就唱不了了,怎么就唱不了了,昨儿个不还好生生的,怎地转眼就唱不了呢,他可是台柱子,这出戏可是伍二爷和赫三爷专门为楚四爷贺寿排的?这都生生练了三个月呢,这档口你唱不了了,回头该如何向伍二爷赫三爷交代?”
只见那男子急得团团直转着,跟前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儿缩着脖子,支支吾吾,战战兢兢道:“先生…先生嗓子坏了,今儿个……今儿个一早起来就开不了口了。”
那年长男人急得直冒汗道:“唱不了也得给我唱!”
一时,甩了甩袖子,咆哮了一遭,嘴上虽这样说着,可转身却又急忙吩咐他人道:“去,快去将班子里头所有的旦角儿给唤来!”
正忙得团团乱转间,这时,只见那伍天覃摇着扇子缓缓走了来道:“发生何事呢?”
那中年男子也就是黄班头一转身,看到伍天覃,顿时面色一愣,立马战战兢兢哈腰迎了过来道:“二爷,您怎么来了,什么风儿将您给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