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身后鸳鸯装扮更是浓艳,一件玫红色的裙子紧紧裹着身子,勒得屁股,胸,脯子子鼓鼓囔囔的,一股子妖里妖气,手中却捏着块淡绿色的帕子,远远地看上去,花花绿绿的,跟只□□雀似的。
不愧是将来要睡一个被窝的,一个比一个浓艳。
元宝儿心里鄙夷了一番,见那伍天覃此刻正立在窗前的案桌上,宽大的金色袖袍被他挽到小臂上头,透出精壮有力的手腕一截,手中采择了一支杏花枝,正在往案桌上的一个银盆里戳逗弄着,不知在逗弄什么玩意儿。
身后鸳鸯手中端着个托盘,托盘里头摆了两小碟点心。
主仆二人不知在忙活什么。
见到元宝儿进来,二人齐齐朝着他身上看了来。
伍天覃目光在元宝儿脸上扫了一眼,很快,又将视线落入了那银盆中。
仿佛没有瞅见他。
不言不语地,方才还在问他人呢,这会儿却将他当作了空气似的。
“哟,宝儿哥起了。”
鸳鸯扫了元宝儿一眼,阴阳怪气地讽刺着。
元宝儿听了,瞬间将眼一瞪,正欲开口怼去,这时,想起了自己的要紧事,便咬牙忍了忍,半晌,远远冲那伍天覃道:“爷,问玉姐姐这会儿有事,听说爷让她往北院给老夫人送些东西过去,她一时有些走不开,便打发了小的过来代她跑一趟,小的这便去了。”
元宝儿远远看了那伍天覃一眼,巴巴请示着。
说完,将袖子一撸,便要飞快退下。
这时——
“问玉的活是问玉的,关你什么事儿?”
只见那伍天覃一边淡淡说着,一边继续在逗弄着银盆里的东西。
声音漫不经心的,却分明没有应下元宝儿的所求。
元宝儿听了步子一顿,半晌,鼓着脸道:“问玉姐姐事情多,我闲来无事,能够分担一下也是应该的。”
元宝儿这话倒是乖觉。
然而话一落,便听到冷笑轻啧一声,只见那伍天覃淡淡道:“她事多,她拿的奉例和赏钱便也多,她所做的都是她该做的,至于你元宝儿——”
伍天覃一边说着,一边懒洋洋的抽回了手中的枝条,漫不经心地扫着远处地元宝儿道:“你日日偷懒耍滑,自然便闲来无事了,与其闲来无事去做些不该做的,伸些不该伸地手,倒不如多想方设法哄主子开心开心?嗯?”
伍天覃神色轻佻,语气慵懒,话中地暗示却渐渐显露。
元宝儿是聪明人,哪会听不出来。
当即朝着心里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哄他开心?
呵,他可没这能耐。
要他像四喜和常胜那样日日在他跟前卖笑,他才做不到。
他情愿一头撞死了得。
元宝儿低头瘪了瘪嘴。
这时——
“过来。”
只见远处伍天覃地声音再次传了来,只淡淡吩咐着。
“爷给你看样好东西。”
伍天覃这日声音轻缓醇厚,听着情绪正常,不见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