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窜到门口地时候,只听见屋内缓缓传来一句:“往后好生在爷跟前伺候着,爷便不会亏待了你,不要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否则,休怪爷不留情面,可知?”
话一落,门口那道身影顿了片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话说元宝儿走后,伍天覃盯着眼前一桌狼藉,又扫了眼碟子里的那盘呕吐物似的螃蟹肉,一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本想着昨儿个将人都送去了楚家,那狗东西昨儿个便已气得当场跟他作对了一整日,今日虽将人接了回来,势必不会轻易消气,知道那小儿嫉恶如仇,睚眦必报,也知他贪嘴,尤其是那螃蟹,故而今儿个一早便特意吩咐人备下了这一桌席面,预备赏给他的。
不想,这狗东西天生就知道与他作对,就知道惹他生气。
他可真有本事。
剥个蟹,都能剥得他火冒三丈。
他伍二爷都亲自给他剥蟹了,他呢?
成心在太岁头上动土他。
就不能如昨儿个伺候楚四那般,温顺体己一回么。
一时,伍天覃气得牙痒痒。
一时抬着眼,朝着碟子里那盘鼻涕看去,伍天覃又气又恼,更多的却是不忍直视。
然而纵使如此,却依然缓缓举起了筷子,从那满堆呕吐物中挑拣了两条蟹肉缓缓放入了嘴里。
正缓缓嚼着,忽而视线一定,目光落到了桌子中央的那盘螃蟹上。
伍天覃瞬间双眼一眯。
盘子里的蟹少了一只。
一早伍天覃特意数了数的,特意让人备下了十六只,可眼下他给那小儿剥了一只,那狗东西给他剥了一只,桌面上应该还剩十四只才是,可这会儿,桌子上只剩下十三只了。
好个狗东西。
那狗家伙是丐帮里头逃出来的不成。
又不知何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顺走了一只。
关键是,他竟然没有发现,他究竟是何时顺的,怎么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