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只见俞氏神色一暗,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原想着不过一个看门小童,无关紧要的,覃儿纵使生气,大不了刁难一番,却万万不曾料到他会——”
俞氏揉了揉眉心,忧心忡忡道:“我当真没有想到,他们兄弟二人竟已走到了如此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我原还想着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不该如此这般形同陌路的,便是起些争执也好过相看两厌,一言不发,只是没想到这争执一起,竟闹出了一条人命来,虽不过是个看门小童,可那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心软,将那小童拨给瑜儿的,又或者直接派人去覃儿那里派人,也好过兄弟二人相争,这事一起,将来这兄弟二人哪还有个好的时候啊!”
俞氏忧心忡忡,末了,又重新派了去过去查看,还命人备下了一些补品,若那小儿挺了过来,便赏给他。
话说正房大院里气氛不佳,整个凌霄阁上下更是一片凝重。
元宝儿已经被人抬回他的下人房了。
大夫也已经过去了。
伤势未明,据说性命堪忧。
大厅里头,整个室内一片凌乱不堪。
全部都是之前被那伍天覃砸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方才一个个全都躲远了,整个院子上下没有一人敢随意冒头。
哪怕人打都打了,如今早已经散了,依然一个个缩着屋子里不敢出来,唯恐被牵连了去。
据说常胜,长寅等人去了后头下人房。
没一会儿,问玉和欢儿也立马领了大夫赶了去。
这会儿,整个庭院空落落的,一片寂寥无声,远远看上,庭院中央的空地上还残留了片片血迹,是方才那动刑之人手中的板子蹭在地上沾染的。
光是蹭,都蹭了片片血迹,由此可见,伤得有多厉害。
“鸳鸯姐姐,依我看,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这会儿爷正在气头上,方才听前头的妈妈说,从未见过二爷那般脸色,这会儿去了一准受到牵连。”
“可那贱蹄子去了。”
游廊西侧,只见云裳一脸紧张的将尾随而去的鸳鸯给拉住了。
鸳鸯有些迟疑。
她一贯精明,才不想在这档口触霉头,可见梅见那贱人赶了过去,便也心急如焚的跟了上去。
这会儿被云裳拉住,不由又打了退堂鼓。
“姐姐不若再次等候片刻,若那贱人去了没事儿,姐姐再去也不迟,可若她进去被爷发落了,咱们便能躲得远远地,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鸳鸯一听,立马赞赏的看着元裳,道:“还是你聪明。”
一时,想起方才那被打得半死的元宝儿,又立马恨不得开怀大笑道:“果然,还是鹦哥有先见之明,说那小儿惯是个会惹祸的,不用去管他,他自个便能顺到沟里去,这不,无端端险些被爷打死了罢,也不知那口气咽下去了没,依我看,死了才好,省得惹得整个凌霄阁上下不得安宁,自打这小儿来了凌霄阁后,爷是日日围着那小儿的事儿打转,竟连我想见爷一面都难如登天,此番死透了才好,死透了咱们整个凌霄阁上下所有人才能安安生生过活——”
鸳鸯一脸洋洋得意的说着。
说完长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