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小儿这几日镇日贪玩胡闹时,伍天覃丝毫不觉得意外,反倒是砸了下嘴,那小儿趴在床榻上动弹不得时尚且作天作地无休止,他如今能下床了,还不得四处蹦跶捣蛋。
伍天覃可没觉得他会老实起来,他来了他这凌霄阁小半年不到,拆了他这院子多少回了?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他四处作乱时的闹心小模样。
伍天覃挑眉想到。
而听到他会写字练字,伍天覃亦不觉得惊讶,想当初初去那梨园时,那小儿便能指着门匾上的字认个大概,虽认得不多,认得不全,可简单一些的字多为认识。
伍天覃当时盘问了一嘴,他一脸得瑟的探出一个三个手指头,瘪嘴傲娇的说自己三岁时便认得百来个字了,那大言不惭,臭美显摆的小模样,至今伍天覃亦记得分明。
心里虽这样想着,嘴上却冷哼一声道:“他还会作诗,怕别都是骂爷的鬼话罢。”
伍天覃漫不经心的说着。
然而话一落,伍天覃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见他眉头微蹙,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了一干二净。
常胜在他身后不曾发现端倪,只附和着继续兴冲冲道:“爷可要去瞅瞅?”
说着,常胜想了想道:“爷可有日子没过去了,怕是再过不久,那小子便又能出来溜达,祸害人间了。”
常胜说笑道。
伍天覃闻言,却忽而抿嘴沉默不语。
练字?
这个时候那小儿有闲心练字?
元宝儿那狗东西是个能闲得下来的人么?
伍天覃深表怀疑。
虽相处才不过小半年的功夫,可伍天覃也算是摸清楚了那小儿的性子,那可是个掉钱眼里的小懒骨头,让他喝酒吃肉赌钱斗蛐蛐玩蚂蚁,他是个小能手,可让他乖乖巧巧规规矩矩的读书练字?他可不信他能耐得住那性子,何况,这会儿他身上还带着伤了。
他为何心血来潮与往日的喜好背道而驰?
伍天覃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玉晖轩那个呢?
一时,伍天覃捏着巾子的手嗖地一紧,只嗖地一下将巾子朝着身后常胜手中的银盆里头用力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