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儿揉了揉被伍天覃捏疼的胳膊,微微吐槽着。
当然,最后一句他压低了声音,不敢太过放肆。
伍天覃却瞪了他一眼,道:“还扫兴?爷是让你随便弄,你打断他只手废了他条腿都成,谁让你这般折磨侮辱人呢?”
说到这里,伍天覃扫了那元宝儿一眼,想起了什么,忽而挑眉道:“还有,元宝儿,你从前莫不是只在爷跟前装模作样罢?装得跟个小兔子似的,今儿个爷若没亲眼所瞧,竟不知你这狗东西肚子里头的鬼点子竟是一套一套的,跟爷老实交代,你肚子里头那些花花肠子都是搁哪儿学的?”又道:“爷若不阻拦你,你预备打算将人弄到什么地步?”
想起方才这小儿那行云流水般的伎俩,比起那牢笼里的手段竟是分毫不差的。
伍天覃面色渐渐严肃,心中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
元宝儿听出了伍天覃话中的不同寻常,怔了片刻,是怪他手段太毒辣呢?
顿了顿,只将牙一咬,气咻咻道:“是那姓卫的先是险些将我扔进护城河喂了鱼,后又用刀剑划了我的脖子,他两度险些弄死了我,如今他好不容易落入了我的手里,我自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元宝儿恶狠狠地说着,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定百倍十倍归还。
又道:“何况,那姓卫的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受他奸,淫掠夺,受他欺凌弄死之人岂止十人百人?对付他这样的恶棍贼人,我今儿个已是克制十倍百倍了的。”
元宝儿抬着下巴,一脸义正言辞,毫无畏惧地说着。
他可打听到了那姓卫的不少阴狠毒辣之事儿,受他欺凌的穷苦百姓,穷苦弱女子何其可怜。
他今儿个不过扒了他的眉毛,戳了他的鼻孔,加了他两张官贴罢了,甚至都没有伤他分毫,这算残忍么,前二者不过是幼时同玩伴们玩过的游戏罢了,虽有些恶虐,可同那姓卫的做过的恶比,又算得了什么?
元宝儿不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戏耍他一顿罢了。
元宝儿气呼呼的说着。
伍天覃听到元宝儿如是说着,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咬紧了牙关,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倒是神色微松。
他知这小儿锱铢必较,小肚鸡肠,却也知他心地不坏,只是担心他年纪过小,误入歧途,正措词着该如何教导,见他如此所言,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并非怪他手段过重,卫狄此人,他如何不了解。
不过是担心卫狄此人心狠手辣,恃强凌弱惯了,他虽没胆子敢动他,可元宝儿他们这些小喽啰他可不怕,元宝儿这狗东西今日这般对他,他势必会怀恨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