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就是这里!”
外头忽而一片噪杂喧哗,好似千军万马厮杀了过来似的。
然而还压根来不及反应,这时,又听到轰隆一声震天巨响,他的院子门似被人一脚踹开了似的,只听到“砰”的一声,整张门仿佛尽毁毁灭,砸到了院子里,巨大的力道将整个小院都踹得跟着震动了起来。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马富贵嗖地一下扭头朝着门口看去,透过门缝,只见不过一瞬间,通亮的火把已将整个屋子外头照得宛若白昼。
马富贵心里顿时一沉,多年混迹各类风月场所,坏事干尽的他浑身敏锐,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一时,残留的酒气全部消散了个干净,当即咬着牙看了怀中的小儿一眼,然后直接将人一把粗鲁推开,而后一把起跳下了炕,将挂在墙上的一柄短刀取了下来。
这时,“砰”地一声,又是一声巨响,就跟地震了似的,整个屋子跟着地动山摇了起来。
屋子的屋门直接被人一脚踹翻了,结实的木门倒在地上,被巨大的力道直接劈成了两截,马富贵闻声看去,只见门口立着一道颀长高大的黑影,他着一身宽大的黑袍,袍子随着他的剧烈动作随风飘起,他整个人立在黑暗中,高大威猛,身高直逼门顶。
他半隐在黑暗中,半显在光亮中,堪堪露出一张刀削般凌厉的下巴来。
他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浑身森然,全身仿佛浸着千年寒冰,人还没进来,只觉得率先带来了一室的寒气。
他宛若一道从地狱厮杀归来的修罗罗刹。
仅仅只从那个如同刀削斧劈而成的下巴,马富贵便将这人认了出来,此人乃伍天覃,竟是伍天覃!
他没想到,不过一个个区区看门小童,竟真的将伍天覃这个混世魔头给惊动了。
马富贵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在这宅子里头称王称霸惯了的,却也到底忌惮这位混不吝的二世祖。
当即,握着短刀的手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来。
心里则止不住暗想到,当年他在这老宅子里头干尽了那么多事儿,老爷盛气之下,也不过只将他驱逐出府罢了,要知道,他们马家祖祖辈辈替伍家看护院子,打伍家当年押镖时便跟着了,地位对伍家来说自是非同寻常,更何况他兄长如今可是太守府的老管家,在府中兢兢业业干了五六十年,一辈子都奉献交待在这里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信,老爷都尚且无奈他何,这二世祖会为了个区区看门小童,敢动他?
就在马富贵握紧了手中的短刀,一脸警惕的盯着门口那人之时,只见立在门口的那人终于一步一步踏了进来。